邹小麦大吼,“大哥,一定要多注意注意我桃花姐姐!不能让人欺负了!”
邹年丰一一答应,然后看向一直关上的那扇门,等待着。
这段时间一直备受冷待的某人终于出来了。
他抓着凌乱的头发,不敢看大哥的目光,低着头,蠕动着嘴巴,憋出几个字来。
“哥,我错了。”
“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邹家人闻言心里都松了口气,冷待邹谷丰的这段时间他们也不好受,又怕人胡思乱想,又怕人憋坏了,现在能主动说话就好。
邹年丰拍了拍他垮着的肩膀,只道了一句,“还来得及。”
……
一大早,一辆牛车正往镇里的方向前行。
牛车上有四个人。
前头是赶牛车的大姐夫秦凿,旁边坐着的是邹年丰。
谢桃花和周小梅坐在后面,行李也在后面。
碰到周小梅完全是巧合,当时她正背着个大包又提着个装着搪瓷杯子双喜盆的网兜子着着急急往回赶,就正好遇到了往镇上赶的谢桃花他们。
一问,才晓得人倒霉体质又发作了,这次是把大队长给开的介绍信给落了。
没有介绍信就做不了车,这下提早出门也派上用场了,她的行李也不敢丢在原地,只得嘿哈嘿哈提着往回走。
好在遇到了谢桃花他们,直接叫人上来,又掉头回了村。
周小梅就庆幸感叹,每次遇到谢桃花她就会变好运。
了解到周小梅也是去海城,这下子双人行直接变成了三人行。
海城是在省内,说远就远,说近也近。
他们要去镇上做一个小时的汽车到县里,然后再去县里坐绿皮火车坐五个小时。
告别大姐夫秦凿,三人率先去了汽车站买了票,又等了许多才到了上车的时候。
好在谢桃花寄走了大半东西,只提着个三姐夫给编制的小木箱子。
而小木箱子还没捏热,下牛车时就被邹年丰抢先提着了。
她还暗自可惜了下,其实小木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并不多,就是本身的重量重了点。
她就是觉得好看才提的。
为此今天她还特意穿了一件军绿色的上衣,下摆严严实实地塞在黑色直筒裤里,两条扎着红色发圈的麻花辫,再和小木箱子搭起来,勉勉强强也算是和她本体的颜色都搭上了?
邹年丰背着一个包走在后面,一手提着和他大高个不太搭的精致小巧的木箱子,空着的一只手挡着旁边挤挤攘攘的人,护着不知走神到哪里的小姑娘上车。
最后面的周小梅背着大包,怀里紧紧抱着兜子,欲哭无泪地拼命想前挤着。
奈何她背上的包太大,身侧两旁的人紧紧挤着卡住了她的包,就算她拼命挤也是做无力功,没有动多少。
“哎呀前面的小姑娘怎么回事?快走啊!”
后面的人见到前面有空隙连忙催促道。
周小梅想哭:她倒是想走,但走不动嘛!
偏偏这时又出幺蛾子了,她怀里的网兜把人的包给勾住了。
那人还没发觉,就拼命往前冲着。
“哎!挂上了!挂上了!”
周小梅感觉自己要四分五裂了,前面又在扯,后面又再拉,整个人身不由己地在人群中前后扑腾。
等她克服被撕裂的困难,千辛万苦的记上车时,车里已是满满当当的人,车门也在她身后关上了。
还在她眼精的看到了最后一排车座的位置谢桃花正使劲儿朝着她招着手喊着什么。
车里吵吵嚷嚷的她也听不清,虽没听清但她看到了谢桃花靠里的空位。
她顿时鸡血打满,再一次拼命地挤着原本平息下来的人群,惹得人怨声道道。
最后等她顶着包扯着兜顺利坐到位置上时,整个人就像重生了一般。
她缓了口气,才有空转头朝谢桃花他们道谢。
谢桃花是没想到明明是三人一起上车,她还能落到这么远。
但周小梅是已经非常满足了,原本她以为能挤上这班车就够幸运了,没想到她还能有座位坐!
汽车里的味道太过难以形容了,谢桃花宝贝地抱着小木箱子,也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比巴掌还小的小罐,扭开。
看了身旁两个人,一手抱着大包一手扶着兜,一个怀里同样是包,不过比起前者的要小。
她先是捻了一块喂给了没手的周小梅,周小梅眼神微亮的嚼着,是桃子果干!
谢桃花又美滋滋捻了块扔进了自己嘴里,一瞬间,胸口那股沉闷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
她这才转头到另一边,举起小罐子往那边伸。
莫名期待着什么的邹年丰心一落,右手扶着包,左手慢腾腾地伸过来。
然后不知道想起什么,手就停到了半空。
他眨了眨深邃的眼睛,有些迟疑地道:“刚好像扶车门了。”
谢桃花盯了盯他肉眼看上去很干净的手,但通过前头一堆晃动的头时,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灰突突还沾着不明物的车门。
邹年丰皱着眉的收回手,“脏得很,我就不要了。”
谢桃花瞅了瞅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