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保护的对象。
桑落唏嘘:“鬼也是人变得,有时候比活人更有人性。”
觉吾不懂,她只知道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她用后背拱着桑落,将她摆正,确定外侧有足够自己睡下的位置后,毫无征兆地变回了人形。
桑落感觉眼前多了片阴影,她抬眼,只见觉吾正背对着她宽衣解带,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香肩外露,引人遐思。
“你干什么?”
“睡觉啊,很晚了,你不需要休息吗?”
觉吾说着,将衣服随手一丢,往桑落怀里钻,“我施过咒了,很干净的,你不用嫌弃我。”
她的动作和做猎豹时没有区别,同样自然同样粘人。
但她现在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一样的动作带来的效果也完全不同啊!
桑落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气息,耳朵都快着火了。
“睡觉是要的,但是……我们应该一人一个被子,离得远一点。毕竟……授受不亲?”
闻言,觉吾露出了“你休要糊弄我”的表情来。
“你是女的,我是母的,有什么不亲的?”
桑落一时无法反驳。
觉吾还在直勾勾看着她。
这湿漉漉直勾勾的眼神可真是……太像在养女儿了。
觉吾一直在凭借本性做事,她的直接纯粹让桑落不禁反思自己:这分明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豹豹,她怎么能以貌取人呢?
“那就一起睡吧,不过被子还是要分的,我从未和人共用一个被子。”
“那……”
“不然就再定一间房。”
觉吾没吭声,默默将被子拽了过来。她要是原形,这会儿尾巴都该缩起来了。
桑落总算松口气,她在觉吾背上拍了拍,“好梦。”
这一晚的小镇格外安静。
周家人以为昨晚没动静,是妖孽被除掉了,正在感激飞云派的弟子,为他们大摆宴席。
木之桃从未吃过这么亏心的饭,虽然穆师兄说了,他们是将计就计,引真正的恶鬼出来,但一想到他们昨晚真的被伤魂鸟骗到,她就心虚。
她其实很想知道,桑落和伤魂鸟共感时看到了什么,但她不想对桑落低头,一直忍到了今天,才终于等到了当面问周家人的机会。
“其实我恨奇怪,只是难产,为什么会化作恶鬼索命呢?”
一句话,周家人纷纷停住,齐齐扭头看向木之桃。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第一眼看过来时,目光呆滞无焦距,看得木之桃心头突突一跳。
这一家人,处处都透着古怪。
房梁上,贴了隐身符的觉吾躺在桑落臂弯里,毛茸茸的脸上露出了鄙夷,“还抓鬼呢,他们自己都鬼气森森,快脱离人道了。”
桑落的符咒都很好用,这一张符贴上,连修为不过开光的觉吾都能完全隐藏行踪,不被飞云派发现。
“嘘。”她小声道,“听听他们怎么编。”
饭桌上,周家的夫人先抹着眼睛哭了起来,“那孩子也是个苦命人,一心要传宗接代,第一胎生了个女儿,就变神神叨叨,无论如何也要生个儿子。我们老两口和我儿都说,女儿也一样疼,但她就是不听。”
“后来她又有身孕,不知从哪里找来了方子,说只要喝了就能一胎得男。我们都是为她好才不准她喝,谁知道她反而因此怨上了我们,甚至到了生产,还怀疑是我们害她难产,这才……”
她越说越痛心,捶胸顿足的,“她恨我也就罢了,我一个糟老太婆,死就死了,她为何要害我的孙女,那是她的骨肉;为何要害我的儿子,那是她的相公啊!”
她爆发的情绪太强烈,木之桃被她吓到了,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不敢多问,低头吃饭不吭声了。
“这老太太再说一句,伤魂鸟都要冲出乾坤袋了。”
桑落随手一点,躁动的冤魂又一次安静。
她问:“你如何看她刚刚所言所行?”
觉吾:“她好像很想让人相信她,但是太过了,显得很假。而且她根本没有很伤心。”
桑落点头:“不错,不出意外,今晚死的人就是她。”
连伤魂鸟的反应都如此强烈,更何况的本就怨念丛生的恶鬼呢?
闻言觉吾坐直了身子,“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这里藏一天吗?”
“怎么啦?”
“这里很多人,我不喜欢。”
觉吾肉眼可见地烦躁了起来,“不如让我把他们都杀了,恶鬼执念消除自然会散,你超度去超度伤魂鸟,这样就解决了。”
她越说越觉得靠谱:“没错,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