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事愣怔一瞬,瞳孔骤然轻缩了一下。
随即敛下眸子,有几分不好意思。
嘴角轻轻上扬,又怕被人看到似的,唇角飞快敛下。
这......竟轮得到他喜欢吗?
过了一会儿。
辅事右手虚握成拳地靠抵在唇边轻咳一声,声音小了很多,“......都、都好。”
付长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把我按在地上翻来覆去煎鱼似的煎了成百次,也没见你害羞呀。
难以理解。
付长宁吃完后,扶着后腰挺着溜圆的肚子在大街上散步,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孕吐让她肚子一直空空的,吃饱的感觉真令人满足。
辅事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待再看见牛肉面摊老板,付长宁才反应过来她绕镇子走了一圈了。
嗯,还有点儿撑,继续走。
第三圈时,大街上人已经很少了。
老板正收拾摊子,笑道,“姑娘,还没消完食呢。你夫君可真有耐性,一直跟在后头。”
瞅了眼辅事,压低声音道,“我可看见他给你买花椒辣子了。疼老婆的人品性一定不差,又生得好看,你可得抓紧了。”
辅事确实一直让她“疼”来着。
但这委屈让外人知道她脸往哪儿搁。付长宁仗着辅事离得远满嘴跑马车,“抓什么抓,他爱我爱得要死不活,我今天离家他明天就哭爹喊娘去上吊。男人,不能太宠着,容易上房揭瓦。”
老板眼里满是羡艳,“真好。”
“老伯你这把年纪了还每天摆摊身子骨这么硬朗,又有曾孙女,算一算都四世同堂了。我可能都活不到你这个年纪,你才好呢。”付长宁指了指老板袖口,眸子清亮,“老伯你袖口破了个洞,我夫君针线活可棒了,要不让他给你补补。”
“诶呀,还真是。可能是不小心让灶火星子给燎着了吧。”老伯拿起自己袖子看,摆了摆手,“我家老婆子是出了名的裁缝,她就能弄。再说两个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说话的功夫,老板收拾好桌椅板凳,用板车推着一堆东西往家走,“姑娘,我回了。你和夫君也别逛了,这镇子最近丢小孩,怪渗人的,不安全。”
前面是个上坡路,老伯抬腰使劲儿、前脚掌抵着地面吃力地推车。他的短衫跟着上移,腰后别了一把黑到发亮的巴掌大小剪刀。
付长宁心中有了个猜测。
想跟上去,但是今日的落脚点还没找。
辅事:“顺着这条路往前三里处有个土地庙,我们可以稍作休息。”
“真的?太好了,顺路。”付长宁跟上去。
老板走了二里路后拐进一个巷子里。
巷子末的小院是他家。
邻居边插门栓边跟他打招呼,“老赵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生意好,卖完了就回来了。”老板看向另一个邻居,大门外面挂了个破锁勉强拴住门。深夜不归,也不知道到哪儿偷鸡摸狗去了。
邻居道:“你家老婆子洗衣服的时候摔了一跤,扭到了胳膊,快去看看吧。”
“啊?!这个不争气的老娘们,我起早贪黑赚一天钱还不够给她填医药费。”老板拧着眉毛,抬脚把门支开,推着板车进院子。
“这话我不同意啊,你家老婆子也是好心为了减轻你的担子。你关心关心,别总骂人。”
掩上门,便听里面传来老夫妻拌嘴声。
“又去给人家洗衣服了吧。那仨瓜俩枣的钱够干什么,到头来还得倒贴进去一些钱。”
“你以为我乐意干活?我这不是想让你轻松些么。”老太婆嘟囔了两句,“诶你那袖子怎么有个大洞?”
“灶火烫出来的吧。”老板取下衣架子上挂着的洗脸布,打湿了擦去身上的油烟和灰土,“我今天遇上了一个小姑娘,她可爱吃咱家牛肉面了。她那夫君长得可真标致,世间罕见。”
“我揉,你以后少干点儿那洗衣服的活儿,听见没有。”
光听对话,温馨极了。
老夫妻为琐事拌嘴,又一直关心着伴侣。
但看着影子就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昏黄的烛火灯光透过窗户,房间里面只有老伯一个人的身影。
他一会儿当老伯,一会儿又扮演老太婆。
付长宁不由自主靠近辅事,“辅事,你不觉得有点儿瘆得慌么。”
辅事没说话,视线下移,盯着她覆上他肘部的手。
付长宁讪讪地收回手,“碰一下怎么了,昨天晚上你还叼我胸口呢。小红豆现在还肿着。”
辅事:“......”
付长宁脸臊红,不敢与辅事视线交接。干咳两声,推门而入。
“巷子里的邻居只道老伯与老太婆夫妻恩爱,却没想过你们竟是同一个人。”付长宁说,“观你随身携带黑色小剪刀,又会做桃花结扣,牛肉面还放了乌麻子,想必你就是离清少年时的恋人赵可桃吧。”
多少年了,竟还被叫到这个名字的一天。
赵可桃惊讶又疑惑,“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扮演两人数年,自以为炉火纯青,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