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玉南弦言简意赅:“不过那是很早以后的事情了。”
“那你可以告诉我,现在的变量在什么地方吗?”
玉南弦抿了抿唇,说道:“我只能说,从一开始,就变了。”
他夺了沈望舒体内的蛊,两人没有交合,云觅也没有因此爱上沈望舒。沈望舒还是一张白纸。
从一开始就变了。
“好像也无所谓了。”
云觅苦涩的一笑,因为她本来就不了解这个任务的发展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云觅受了惊,皇帝赐了不少的珍宝。
她跟玉南弦统一战线,装病不起,其实背地里窝在小仓库里巴巴数银两,觉得人生圆满。
也不知道民间是从哪里来的传闻,说云觅是被泽安山的妖怪抓了,有人瞧见她从山里出来时衣衫不整。
又说她是唯一一个从泽安山妖怪手里逃出来的人,至于怎么逃出来的。
众人唏嘘不止。
那承欢公主貌若天仙,哪个能下得去手让美人香消玉损的。
只可怜那相府的小公子爷,成婚没多久绿帽就带了一顶又一顶。
一时间,说书的、写话本的,纷纷贡献脑洞。
云觅本就是宁寿里舆论的中心点,她也只当是那些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她采买话本时,还不慎买着不入流的东西,书中描绘可谓是香艳无比。
云觅看了两眼就扔到火盆里烧了,那谁喜欢自己被写进书里,广传出去被人意淫来去的。
她因此,生了好一阵子气。
谁知第二天就听闻有个书生在酒馆里上吊自杀了,而那书生的桌前还摆着未完成的低俗话本后续。
一时间热闹更甚。
京城将泽安山翻了底朝天都没有翻出来蛛丝马迹,原想着安民心,谁知道最后搞得压不住流言蜚语,皇帝就将所有的怒气一并发在了南蜀郡王头上,责令全家一同流放。
那南蜀郡王只是想着给云觅一个下马威,哪曾想会遇到歹徒行凶。一时间气闷郁结。
他自幼养尊处优,路上就害了病,还没到边关,人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云觅足足养了多半个来月,等她踏出房门前往宫中时,事情也算是告一了段落。
她看着和煦的光,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了挡。
立秋了。
风也萧瑟起来,落叶纷纷。那些小厮们不耐其烦的一遍遍扫着枯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云觅伸了个懒腰,看到玉南弦刚从院子外进来。
“下朝了?”
“嗯。你要去宫里?”
“是。”
云觅点点头。
玉南弦拧着眉说道:“如今皇上的身子不大好,你……”
“算了。”
玉南弦欲言又止,转身道:“速去速回。”
说来也奇怪。
那皇帝从围猎回来后,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跟被人掏空似的。太医无论如何的诊治都瞧不出来端倪,那皇帝也才刚四十岁,应该不会早死吧。
“好。”
云觅看着玉南弦进了屋,小厮来传轿子已经备好了,她提着裙摆匆匆往外跑。
玉南弦在门口的地方转身,看着她的背影,良久。
是时候迎接新的风浪了。
云觅说是去宫中报平安,一进宫就被公公传唤去了瑞玉宫。
也正是她那个便宜娘的宫殿。
“母妃。”
蓝贵妃三十岁,风韵犹存。她素来冷清,看着云觅始终不冷不热。这原身也知道,所以能不去跟她交流,就免去这番寒暄。
蓝贵妃手上涂着蔻丹,招了招手,皮笑肉不笑:“承欢,来,母妃瞧瞧你。”
“之前母妃身子一直不大好,你出嫁后也未曾去看过。成渊那孩子待你可好?”
“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
云觅只能这么回答。
蓝贵妃柳眉一蹙说道:“胡闹。你既已嫁人,就该收收你那性子。之前那副作风,实在有辱门风。你父皇宠着你,你就真当肆意妄为?”
“儿臣知罪。”
云觅只能乖乖点头。
“承欢。”
“儿臣在。”
“你是你父皇最疼爱的孩子,你父皇如今身子不好,你去时可不要再给他添气受。”
“我明白。”
“他一直惦记着你,泽安山那事儿……他始终后悔,气急攻心。你且多陪陪他。”
“好。”
“那你去吧,不耽误你了。”
云觅也挺纳闷,说了这么一通废话是为了什么?
然而她踏进宫殿时,忽的回过劲来了。
这其中,怕是有猫腻。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福。”
云觅一进门就拜下去,皇帝在塌上卧着,贴身的公公跟太医在一旁后者。床帐间浓郁的药香熏得她脑袋疼。
“承欢,你身子可好了?”
“回父皇,已经大好了。”
“那便好。”
皇帝这两句话说完都要抖一抖,咳嗽两声。他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朝云觅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