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都不去看她一次。
那一晚,因为初来京城水土不服,又想念太祖父、太祖母差点死掉的她在鬼门关转悠一圈后醒来,得到的就是父亲紧紧的拥抱和灼热的泪水。
男女五岁不同席,她已经八岁了,父亲不该再抱她,可是他抱了。
男儿流血不流泪,父亲向来注重君子五德,注重泰山崩于前而不动色的冷静沉着,可他流泪了。
当着一屋子婢仆的面,那是她一辈子唯一一次见到父亲在人前情绪外露。
那个温暖的拥抱,那滴灼热的泪填补了她童年的空白和缺失,温暖了她少女时期的岁月,支撑着她走过满地荆棘的婚姻,如今她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它又陪着她走向那孤独凄冷的黄泉路。
她麻木的想,原来,她最怀念的果然还是这一幕,在临死前,还是忍不住要梦到它。
“既然令爱醒了,宁某也就放心了,告辞”。
仇正深愣愣啊了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松开仇希音,示意奶娘上来扶着她,拂了拂衣袖,行礼道,“不知郡王此来——”
“令爱的身体为重,这些俗事明日再说”。
宁慎之说着抬脚转身,却又回过头来看向木然呆坐在奶娘怀中看向窗外的仇希音,笑了笑,“说起来倒也碰巧,宁某刚将那块药玉塞到令爱手中,令爱就醒了,那玉,仇大人可要叮嘱令爱好生戴着”。
仇正深深深一揖,“郡王美意,下官诚感于心,一定会叮嘱小女妥善戴好,郡王,这边请”。
他说着恭送宁
慎之走到门口,才匆匆叮嘱谢氏道,“我送送郡王马上就回来,你先在这守一会,问问音音想不想吃东西,再叫大夫来瞧一瞧”。
谢氏嗯了一声,他这才抬脚匆匆追上宁慎之的脚步,“郡王,这边走”。
谢氏目送着仇正深的背影消失,回头往床边走了两步,开口道,“来人,去准备些吃的来,请大夫再来一趟”。
仇希音有些迷糊,她竟然也梦到了母亲?难道说八岁的那个晚上,母亲其实也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