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希音将那套娃娃带回屋子和谢嘉檬一起赏玩,谢嘉檬见了十分惊喜,一叠声的夸谢嘉木会挑东西,又兴致勃勃的铺了画纸,要临摹下来。
仇希音却没有什么作画的兴致,自从上辈子谢探微不明不白的惨死,她就再也没有了作画的兴致,有时甚至一拿起画笔就双手发抖,一笔都画不下去。
重生以来,她也只是在谢嘉檬的要求下随意画了一张,好在手抖的情况没有出现,勉强画了出来,却根本没有之前作画的兴致与心境了。
她婉拒了谢嘉檬要她一起临摹的邀请,坐在一旁看着她画,渐渐的思绪又沉浸到昨天与谢探微的第一次见面上。
谢嘉树到时看到的就是谢嘉檬对着一个泥塑娃娃聚精会神的临摹着,而仇希音则面带笑容的瞧着那个娃娃,明显是沉浸在十分愉悦的联想中。
他抿了抿唇,叫了声三表妹,仇希音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见礼。
谢嘉树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娃娃,问道,“这是大哥送你的?很喜欢?”
谢嘉木最喜挑些精致精巧的小东西来讨姐妹们的欢心,他一见这娃娃就猜到肯定是谢嘉木送的。
虽然谢嘉树还是一贯面无表情的清冷模样,仇希音却敏锐的感觉到他应该是不高兴了,只试探答了一句,“是大表哥送的,”却不答喜不喜欢。
谢嘉树又抿了抿唇,又问道,“你怎么不和三姐一起画?”
仇希音懂了,嗯,醋了,这绝对是醋了!
她故作神秘的凑近谢嘉树,压低声音,“三表姐很喜欢”。
嗯,三表姐很喜欢,我却不那么喜欢,可是毕竟是大表哥送的,我总不能说不喜欢吧?
谢嘉树神色微松,又想起来,问道,“你真的喜欢打双陆?”
不会是你根本不喜欢,却像不敢说不喜欢大哥送的娃娃一样,因为我要陪你玩,你就说喜欢吧?
仇希音眨眨眼,“那表哥你觉得呢?”
谢嘉树想了想,觉得她昨天玩双陆时玩的很高兴,应当是很喜欢,就道,“那就让三姐在这画画,我们去外面打双陆吧”。
谢嘉树又陪着仇希音玩了一上午双陆,到晌午时分,谢老夫人就遣了人来请谢嘉树和仇希音一起去正明堂用午膳。
谢老夫人连谢嘉檬都没叫,却叫上了她。
谢嘉树进屋瞧了瞧,谢嘉檬还在聚精会神的临摹那个娃娃,估计根本就没发觉他来了,于是对仇希音道,“三姐这样子肯定是不会去用饭的,你身体还虚,也别去了”。
仇希音迟疑,“外祖母会不会生气?”
“放心,我会帮你解释的”。
仇希音见他坚持,她也实在懒得去看谢老夫人的冷脸,便也就随他去了。
……
……
如此过了三天,每天上午谢嘉树都会在巳时来陪仇希音打双陆,如果谢老夫人或是丰氏不叫他去用午食,他就和仇希音、谢嘉檬一起,饭后闲话几句,到了午休时间才回自己的
重光小院。
第三天,仇正深来接谢氏母女回京,丰氏坚称仇希音身体还虚,必得要留在谢家养病,否则她心中难安,完全无视仇希音早已经痊愈,完全可以上路的事实。
她深知仇正深夫妻的特性,是去和谢氏说的话,谢氏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待仇正深知道为时已晚,只得勉强跟着点头。
仇希音刚从江南来京城,身子又不好,他是极不愿她留在谢家的,外祖家再亲也不是自己家,谢老夫人是那样的性子,丰氏事情又多,哪里顾得过来一个借住的外甥女。
他就这般轻易的将她扔在了外祖家,一来只怕仇希音得不到精心的照顾,二来小姑娘家的心思细,只怕又要误以为他们这亲生父母又要丢下她不管了。
到仇正深几人要走,仇希音去谢氏的院子送行时,仇正深忍不住语重心长的叮嘱她要听话不要惹事,又矛盾的告诫她受了欺负不要忍着,要去跟谢昌,跟谢探微说,又或是回去后跟他说。
又说要将姜嬷嬷和她的几个丫鬟都送过来,免得谢府的丫鬟用着不趁手,要她记得自己照顾自己,等等说了一堆。
仇希音也不说话,只听他说,一直以来仇正深都是这样的,为父亦为母,整个大萧怕是都找不出比他更慈爱更周全的父亲。
可惜,他是她的父亲,也是仇不恃的父亲,更是谢氏的夫君。
仇正深叮嘱了半天,却还是不放心,想了一会发觉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从袖中拿出了两只香囊交给仇希音。
“你在外祖家毕竟是亲眷,行走衣食不比在家里,手头要宽着些用,该打赏的就打赏,宁愿多费些银钱,也不能叫人小瞧了。
这里面都是换成十两面额的银票,还有些碎银子,供你平日花用,我怕你有什么急用的,里面还塞了几张一百两的。
那小额的,你就留在身边,大的等姜嬷嬷过来给姜嬷嬷收着,若是用不完就自己留着,就当父亲给你的零花银子的,日后买个花儿粉儿的也方便”。
仇不恃一直忍耐的在旁边听着,本来今天谢氏要带她回京,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想一大早竟然听说仇希音要留下来再住一段时间!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