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前的抱夏,就见仇正深和谢氏并肩坐在主位上。
仇正深面色惨白,双眼通红,俊朗的脸上悲痛伤怀几乎化为实质,将他整张脸的血色都集中进了双眼中,眼中的沉痛更是让人不忍卒视,反倒是谢氏显得十分冷静,只面色苍白了些。
“将昨天晚上我们走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一遍”。
谢嬷嬷咚地磕了个头,重重吸了吸鼻子,“昨天老爷太太走后,二姑娘就吩咐洗漱,脱了衣裳上了床,放下了螺帐。
碧枝守夜,老奴又点了小丫头红枝守在门口,老奴自己睡在耳房,若是夜里有事,也好照应,许是昨晚事情多,老奴夜里睡的沉,一觉睡醒已是天蒙蒙亮了,老奴不放心,就去瞧二姑娘,谁知道,谁知道……”
谢嬷嬷说到这忍不住嚎啕出声,“太太,是老奴没用,太太——”
“闭嘴!”谢氏厉声打断她,“仔细想,夜里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谢嬷嬷使劲摇头,“太太,老奴年纪大了,向来睡觉轻,一点动静都能惊醒的,可昨夜,老奴真的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早晨老奴看到二姑娘,二姑娘,后,就一直在回想,可是真的没有,老奴是真的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似是被谢嬷嬷的嚎啕声吵着了,谢氏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去叫碧枝和那守门的小丫头来”。
碧枝和红枝很快就来了,说的和基本和谢嬷嬷一致,昨夜风大,许久,她才勉强睡着了,睡得自然格外沉一些,夜里根本没听到动静,细小的动静被外间的风一盖,哪里能听得见?
仇正深早就认定了仇不遂是自绝而亡,也没指望着能问出什么来,只命人全部关押起来。
碧枝几人被押走后,仇正深默然坐了半晌,哑声开口,“阿妙,现在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