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吃苦头了!”
白锋白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都使到一个小姑娘身上了!”
白锋面具下的脸微微发烫,口气却半点不让,“小姑娘,我数到三,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下重手了”。
仇希音道,“数到三太快了,我一时脑子转不过来,不如数到三十”。
白锋手上的匕首再次用力,“别耍花样!”
仇希音冷笑,“怎么?不敢?”
白锋不语,仇希音顾自数了起来,“一、二、三……”
面对如此不按设想出牌的小姑娘,白锋一时上下不得,到底他白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让他真的对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下什么重手,他还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而且这小姑娘着实有些邪门,就这么一板一眼的数数,竟让他有种心头发毛,毛孔发汗的错觉——
他这么一愣神,仇希音已经数到了十八,本来小姑娘喜欢数数,他让她数到三十,甚至三百,也没什么问题,可就这般让她牵着鼻子走,未免太没面子。
别数了!”
几乎同时,仇希音老老实实垂在身边的左手猛地扬起,一把白色的粉末飘洒开来。
白锋大惊,忙屏住呼吸,收回匕首,搡着仇希音的领子就想把她提起来,这一提,他就发现,自己竟然提不动!
没想到这小丫头看起来瘦骨伶仃的,还挺重!
这是白锋的第一反应,随即,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他可是力能扛鼎的南宁府第一高手,小丫头再重,他也不可能提不起来!
脑海中的念头刚刚闪过,他就觉得手中的匕首突然变得有千斤重,一阵微凉的肌肤触感划过,他手中的匕首已经脱手而去——
白锋愕然,有一瞬间,他甚至反应不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艺成满师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夺了兵刃,对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紧接着他只觉浑身都没了力气,简直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那到底是什么古怪粉末,他也算是白道黑道都走过,从来没见过那般霸道的药,甫一撒出来就能让他立时没了力气,别说抬手了,连根手指都动不了,而且他明明立即屏住了呼吸,一点都没有吸进去——
他这样想着,身上越发没了力气,随即他就听到自己“砰”地一声倒地的声音,他无声苦笑,看着上方雕龙画凤的屋梁,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临走前母亲殷殷的叮嘱,“……锋哥儿,京城的姑娘们与我们南宁府大不相同,你尽量避着些,实在避不开,一定要做到沉默有礼,千万别多话……”
果然,这就是没有听娘亲话的下场么?
一阵窸窣声响起,不多会,白锋就看到简单裹了件披风的仇希音走到了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目光幽幽,让也算是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的白锋无端地心头发冷,勉强撑着气势道,“你想怎么样?”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沉默有礼,沉默有礼啊!
她这样一声不吭的盯着他,他盯回去就是了,又嘴贱话多做什么?
仇希音没接话,在他身上摸索起来,白锋几乎又要忍不住开口了,却死死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嘴,沉默沉默,沉默是金啊!
仇希音在他身上摸出了三千两的银票,匕首鞘,一张大萧的舆图,一张京城的舆图,一只装着碎银铜板的荷包,最后还找到了他缝在腰间的一只暗袋。
一直装死的白锋眼见她毫不犹豫要解他的腰带,实在忍不住了,喊道,“名节啊名节啊!你总不至于想嫁给一个还没数到三十就被你放倒的男人吧?”
仇希音根本不理他,继续解他的腰带,白锋大急,顾不上与她多话,积攒力量想要抬起手来,不多会的时间就憋的满脸通红,却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就在这时,他忽觉脸上一凉,接着目光就与仇希音冷飕飕的猫儿眼对了个正着,他一愣,咦,不解他腰带了?
听说南宁府白氏的男儿多英武不凡,”仇希音微微犯冷的声音轻飘飘响起,“英武不凡倒是没瞧出来,倒是看到了个红脸虾子”。
红脸虾子?
红脸虾子!
白锋羞愤欲死!
他白锋在海南方圆几千里都是响当当的美男子!想嫁给他的姑娘都能填满整个南海!
小丫头片子就是小丫头片子,一点眼光都没有!
再过个七八年,她要再这么说,他白锋就改名叫黑锋!
他兀自还在愤愤,又觉腰间一凉,他几乎是本能要去捂自己的下面一半,情急下用力过猛,手没抬起来,倒是脸上的热度越发的高了。
操,肯定越发的要被小丫头嘲笑红脸虾子了!
仇希音已然用匕首割下了他腰间的暗袋,里面只有一截雪白的袖子,仇希音上下打量了半晌,除了用料上等外,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索性又将袖子塞回暗袋,起身在房间寻找了起来。
白锋其实很想问她想找什么,或者他也可以帮帮忙,毕竟虽然他动不了,但眼珠子还是能动一动的。
很快,仇希音就拿着一根短棍回来了,嗯,更精确的说是一根门栓。
门栓?
她拿门栓做什么?
白锋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会是,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