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力强的时候”。
仇太夫人长叹,“你是雅姐儿的亲娘,我们也是雅姐儿的亲人,谁不想她好?难道我们还能害了她?”
仇氏哽咽了一声,“若是好端端的,我又怎会想起来送她进宫?现在变成这般模样,也是天意,我是雅姐儿的亲娘,总不能阻了她的前程!”
仇太夫人见她油盐不进,又叹了一声,起身离去。
仇正深慢慢走到仇氏母女身边,沉声道,“小妹,这些年我与你嫂子待你如何,待雅姐儿和仲哥儿如何,你心中有数。
雅姐儿是我嫡亲的外甥女,这些年我待她比待遂姐儿、恃姐儿分毫无二,我不会害她。
你若真是为雅姐儿好,就听祖父的安排,我言尽于此,你回去仔细想想,明日一早再来寻你嫂子”。
仇正深说着伸手去扶谢氏,两人越过仇氏母女出了屋子,屋中只剩下仇氏和邓文雅二人。
仇氏呆呆跪了半晌,猛地站了起来,“不行,这是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主,我要写信叫你父亲和祖父进京!”
她说着转身就往外跑,又想起来邓文雅还跪在地上,忙又回头拉了兀自哭得不能自已的邓文雅起来,搀着她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
……
宁郡王府中,允文恭声道,“郡王,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邓姑娘于申时一刻悄悄从仇府角门而出,包着年老婆子常用的青花布头巾。
申时中进了茶楼,头巾已经不见了,想是中途扔了,对掌柜说如果有姑娘来问七姑娘,就带过去见她。
之后,邓姑娘就一直候在茶楼的雅间,没有外出,也没有其他姑娘去寻她,一直到突然从二楼掉落”。
宁慎之挑眉,“她这坠楼是有意还是?”
允文道,“郡王当时就在现场,想是如果有其他人在推了邓姑娘下来,郡王肯定能知晓,宣指挥使也会发觉。
现在就看她到底是有意还不小心坠楼了,以属下愚见,邓姑娘有意如此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当天下午,邓姑娘已然知晓皇上莅临仇府,再重要的约,也不该在这时候乱走,而且一个姑娘约见另一个姑娘,再重大的事,也不需要甩开贴身丫鬟,相反,让贴身丫鬟守门望风才是上选。
而且她约见的那位姑娘始终不曾露面,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那位姑娘,是她故布疑阵,好为自己洗脱嫌疑”。
宁慎之道,“在女子中算是聪明的”。
凤知南皱眉,“音音的表姐怎会这个样子?”
宁慎之想说还有更阴险恶心的,但谢嘉柠那番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就算对着凤知南也一样,只好保持沉默。
宁慎之挥手,“你下去吧,看仇府如何应对”。
允文躬身退了出去,凤知南疑惑,“你不出手阻止?”
“我已经遣人去给仇三姑娘报信了,看她的意思”。
凤知南想了想,“我记得她与她那个表姐交情尚可,应是会想阻止的”。
宁慎之落下一子,“不,她多半会冷眼旁观”。
……
……
第二天,仇正深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仇氏,眼看着时间来不及了,只得叹着气去上衙。
谢氏见他走了,遣人去叫邓文雅,邓文雅由仇氏搀扶着来了,到了流光院门口,仇氏就被拦了下来。
仇氏急了,邓文雅咬了咬唇,“娘,我自己进去”。
仇氏见她坚决,又实在是害怕谢氏,只得点头。
远远的,邓文雅就听到了清雅淡远的琴音,是《春江花月夜》。
丫鬟领着她进了主屋的稍间,稍间中燃了馨甜的香,谢氏长发未束,用一截鲜红的丝带松松拦腰系住,温暖如春的房间中,她只穿着素色寝衣,只着罗袜踩在柔软的织锦地毯上,这样一副随意到极致的打扮却让她雅到了极致,清到了极致,出尘到了极致。
邓文雅看着看着就呆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余音未了,谢氏抬头看向静静看向邓文雅。
邓文雅倏地垂下眼,屈膝行礼,“舅母”。
丫鬟不知何时已退了个干净,淡淡的甜香中,谢氏冷淡的声音响起,“你此去,无论日后有何等富贵造化,定会孤苦终生,我只问你,你是否出自本心?”
邓文雅默默后退一步,俯身拜倒,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白皙的额头顿时肿了起来,掺杂着红紫的血丝,触目惊心。
“叩谢舅母大恩,一谢舅母多年来视我如己出,不曾慢待、偏倚半分。二谢舅母在我为苗静雅轻贱时,为我报仇。
三谢舅母此时殷殷告诫,唯恐我走错路不得回头。舅母大恩,我终生不敢忘!”
她说着又砰砰磕了三个头,双眼通红,有泪珠不停从眼角滑落,她的神色却没有一丝迟疑,身子也不曾颤抖半分,恭敬后退至花门处,转身离去。
身后,乐音再起,只这一次,却换成了《十面埋伏》,邓文雅脚步一顿,控制不住的哽咽了一声,挺直的脊梁顿时弯了下去。
她在原地默默站了一会,深吐了一口气,复又挺直背,往外走去……
……
……
七录阁中,谢嘉棉正磕磕碰碰地弹着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