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字,“是什么字?”
“彼佛光明无量”。
凤知南噢了一声,又问道,“什么意思?”
仇希音噎了噎,你先恍然噢一声,又问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宁慎之开口,“彼佛光明无量,照十方果,无所障碍,故号阿弥陀。简单说就是我们见到佛的名字,佛光就能照见我们”。
仇希音讶异看向他,她本来以为他戴串佛珠就是装个样子,没想到他竟真的看了佛经。
宁慎之没有她和谢探微、谢嘉树的天赋,不是随意瞧一眼佛经就能记得住的,定然是下了功夫的。
“表哥天天去佛堂,竟还真的在读经”。
凤知南的声音冷冷响起,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却怎么听怎么有股子讥讽的味道。
宁慎之语气不咸不淡,“去佛堂不读佛经,难道去打瞌睡?”
仇希音又诧异看了他一眼,他这,难道是在说笑?
上辈子从来不苟言笑,不到必要绝不开口的宁郡王,这辈子竟然连说笑都会了?
察觉到仇希音的打量,宁慎之面色绷得更紧。
凤知南看到他那怂样,不屑哼了一声,将荷包塞进怀里,“我要走了,音音,你日后得了机会到凉州来看我”。
仇希音认真点头,“一定”。
凤知南冲她一抱拳,正要说话,忽地侧耳听了听,道,“有马蹄声,还有人在叫音音”。
仇希音一愣,随即大喜,“是小舅舅!小舅舅赶来了!”
说着催马迎了过去,不多会,果然见谢探微和兰九一人一骑快马而来,见了她,兰九慢下马速,谢探微却催着马跑得更快了,扬声问道,“音音,公主走了没有?”
“还没有”。
谢探微应了一声,从她身边跑过,兰九开口道,“十九半夜才到,我让他睡一觉,醒了再赶回来,请姑娘见谅”。
仇希音点头,催着马往回跑。
谢探微赶到时,凤知南已经上了马,见他来了朝他点点头,道,“你不必特意赶过来的”。
谢探微大半夜的被兰十九吵醒,又骑了半夜的马才赶到了,凤知南甫一见面却说了这样一句话,他本就不好的脸色更臭了,“还不怪你!谁出门不是提前几个月下帖子,你昨天说今天就要走!”
凤知南不说话了,谢探微没好气从袖袋中摸出一个锦囊扔给她,“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拿着去串鞋子吧!”
凤知南打开看了看,却是一袋颗颗滚圆,有成人拇指头大小的东珠。
她默了默,开口,“珠子串在鞋子上会妨碍走路”。
谢探微,“……”
恰在此时,仇希音骑马过来了,谢探微气急下,大声道,“音音,让池阳公主瞧瞧你鞋子上是什么!”
仇希音疑惑低头看去,鞋子上是什么?
随着她的目光凤知南和宁慎之都下意识朝她脚下看去。
宁慎之的目光一触即回,转过头去,凤知南却是看着没动。
谢探微自觉解气,“看见了吧?音音鞋子上也串了珠子,也没见她走路摔倒!这京城的大家闺秀谁鞋子上不串个珍珠宝石的?”
凤知南默了默,将锦囊扔回给他,“我不要!”
谢探微,“……”
果然,从来只会气死别人的他一跟她对上,只有被她气死的份!
凤知南忽地靠近,右手擦着他的脸而过,谢探微吓了一跳,屏住呼吸僵住身子动也不敢动。
下一刻,他只觉头上一轻,凤知南的手已经收了回来,手上却多了一条发带,绯红色的发带上用银线绣着朵朵优昙婆罗,用络子缠着猫眼石和粒粒红宝,像极了此时墨发披散的他,华丽又张扬,正是仇希音送他的那条与衣裳配套的发带。
衣裳他不可能时时穿着,这条发带,他极喜欢,每天都系着。
“我要这个”。
凤知南动作极快的将发带塞进怀里,打马就走,大雪、小雪急忙跟上。
谢探微哎了一声,想追上又颓然止住了,仇希音故作懵懂道,“小舅舅,公主喜欢那条发带,送给公主就是,日后我再做了更好看的送给你”。
谢探微没有接话,怔怔目送着凤知南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至变成天边的一个黑点,直至再也看不见。
他心口似乎有什么难过又淤塞的情绪在滋生,很正常的,他对自己说,池阳公主那般的人物总是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敬慕,又与他交情甚佳,如今突然走了,他舍不得,很正常,正常……
……
……
五年后,草长莺飞时。
谢探微俯身拘了捧水洗了把脸,看着眼前广袤丰饶的土地,兴奋道,“这就是黄河三面环之,所谓河套也的河套了!”
三年前,他满二十岁,下足了功夫才终于让谢昌松了口,带着谢嘉树和仇希音踏上了游历之路。
他们从京师出发,一路向南,途径开封府、应天府、广州府,渡海到了最南边的琼州府,又折向西途径云南、朵甘都司等地又折向北,本是往凤家所在的凉州卫而去,不想却走错了路,绕过了凉州卫,反倒先到了河套。
谢探微说着起身指了指远处的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