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三年多未见三姑娘了,十分惦记”。
仇老太太一滞,那边仇希音已起行礼道,“孙女谨遵老夫人教训,这就回去学规矩”。
仇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仇希音十分利落地转走了,仇老太太气得心口发闷,面色更沉了。
方嬷嬷忙又催了一声,“老夫人?”
仇老太太恨声道,“不懂规矩敬长的孽障,进宫还不够惹祸的!带她去做什么?娘娘不过就是思念亲人,我与恃姐儿去,尽够了!”
方嬷嬷哎呦了一声,“老夫人,娘娘可是赏了两位姑娘各一衣裳,一头面,连两匣子绢花都一模一样,且还特意提了思念三姑娘,要是三姑娘不去,只怕娘娘要不高心”。
仇老太太沉着脸不话,方嬷嬷知道她这是动摇了,只是话已出口,不好自打嘴巴,遂笑着在仇老太太耳边低声了几句。
“就你会做好人!”
仇老太太瞪了她一眼,脸色却好看了许多,一甩袖子,“我不管了,凭你们折腾去!”
……
……
仇老太太走了,方嬷嬷便又跟仇不恃了几句,仇不恃不太愿,只她十分不喜欢邓文雅,也不喜欢邓文雅那个滴滴的公主,想着多个仇希音陪那个滴滴的公主也好,顺便还能在仇希音面前炫耀一番,便命丫鬟接了东西,往桑榆院去了。
仇希音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她其实也想去见见邓文雅现在的模样,便命请仇不恃去花厅。
仇不恃甫一进门般趾高气扬道,“三姐姐,你这样的直冲脾气是不行的,祖母是长辈,训你几句本是应当,你还怄气了不成?”
仇希音诧异从书中抬起头来,“我这不是遵老夫人教训回来学规矩了?怎么扯到怄气上去了?四妹妹,老夫人的对,腹有诗书气自华,四妹妹还是多读读书的好”。
仇不恃气急,怒道,“三姐姐倒是会读书,见我来了,书都不放下,可见读书也没多大用!”
仇希音浅笑盈盈,“原来四妹妹在指责姐姐我不懂礼数,四妹妹这般懂礼数,怎得进门连个礼都不行就敢开口同我话?”
“我是太子妃!”
仇不恃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了,忙要补救,仇希音已不可思议看着她道,“四妹妹,这样的话可不敢乱,传出去别人还当四妹妹还未及笄就迫不及待地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呢!
到时候不但四妹妹丢脸,只怕我们整个仇府,连带着贵妃娘娘和太子下都要跟着四妹妹丢脸呢!”
仇不恃被她抓住把柄,又急又气又悔,眼泪都快出来了。
原本俯首贴耳站在她后的老嬷嬷忽地开口道,“四姑娘真无邪,随口一句玩笑话,在这深宅内院又岂会传出去?倒是三姑娘如此咄咄相,实在有失长姐风范”。
仇希音瞳孔猛缩,赖嬷嬷!
上辈子,她诸事不问,万事不管,竟是不知道赖嬷嬷竟这么早就到了仇不恃边!
仇希音努力克制着自己心口汹涌的杀意,努力淡然开口道,“这位嬷嬷瞧着眼生”。
仇不恃见赖嬷嬷一句话就将仇希音的气焰打压了下去,又恢复了刚进门时高高在上的气势,“这是赖嬷嬷,是贵妃娘娘亲自赏的,教我宫里的规矩的,你不顾忌姐妹之,我却是当你是亲姐姐的,一会我就将赖嬷嬷留下来,好好教教你规矩礼数,以免明进宫出丑!”
“原来是贵妃娘娘赏的——”
上辈子,她视仇不恃如一只甩不掉的屎壳郎,根本不会多分半点心思给她,更遑论她边的人,她能认识赖嬷嬷还多亏是她生记好。
赖嬷嬷是苏贵妃赏的,当年又是那样的局势,她只会是奉了苏贵妃的令,又或是萧寅的,这一见,倒是让她确定帘年的猜测……
仇希音压下心头翻滚的绪,刻意拉长了音调,“三年过去,妹妹倒是真的叫我刮目相看,这还未过门呢,就敢用贵妃娘娘的人,还贴带着。
就像刚刚赖嬷嬷的,这姐妹间玩笑话儿随意怎么都好,可若是传到外头去了,特别还是贵妃娘娘耳知—”
仇希音着轻声笑了起来,“妹妹果然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心却是大不相同的。
若是寻常女子边多了个未来婆母遣来的人,定是要处处谨言慎行的,四妹妹倒好,张嘴就自己是太子妃,闭嘴就是要教我这个姐姐规矩礼数。
妹妹胆敢当着赖嬷嬷的面这般话,果然不愧是要做太子妃的,胆识心都是一等一的!”
赖嬷嬷眼看仇不恃惊怒朝自己看了过来,忙道,“四姑娘莫要听三姑娘言语挑拨,贵妃既遣老奴来四姑娘边,老奴自然就是四姑娘的人了,怎敢随意四姑娘的是非?”
她话音未落,就听仇希音忽地厉声喝道,“给我掌嘴!”
仇希音话音一落,秀今就窜到了赖嬷嬷面前,刷地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接着反手又是另一个,再一个,又一个……
秀今纤长细瘦的胳膊甩得又快又急,几乎甩出了重影。
赖嬷嬷惨声叫了起来,抱头鼠窜,可不管她怎么躲,秀今总是能打到她,直到仇希音淡淡了声住手,她才终于住了手,又站回了仇希音边。
赖嬷嬷挨了二十多耳光,一张老脸肿得老高,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