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几人,并一些贴身的丫鬟仆从。
仇正深带着几个孩子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谢氏却只上了三炷香,谢嘉树姐弟磕头回礼,三人脸上是一致的茫然悲伤。
仇正深干巴巴的安慰了谢嘉树姐弟几句,实在是说不下去了,沉沉叹了口气,正要往里面去,谢探微开口,“阿柠、阿檬,你们都回去歇一会”。
谢嘉檬捂着脸失声痛哭,楚阆扶着她站了起来,半搂着她往外走,谢嘉柠惊疑不定扫了仇家人一眼,跟着出去了。
谢探微又挥退下人,开口道,“仇少傅请带家人离开吧,父亲有令,仇少傅与夫人终身不得再踏进谢家弄半步,仇不耽即日起离开谢氏书院”。
仇正深愣住,谢氏冷笑,“凭什么?”
谢探微定定看了她一眼,道,“胡岩找到了,他已经招认,是你让他牵线帮木哥儿找江湖杀手害树哥儿性命”。看
谢氏微愣,随即冷笑,“胡岩?证据呢?”
谢探微神色愈冷,“父亲让我转告你,母亲确实自小就不喜你,找到机会就想杀你,但父亲和大哥却因为母亲的这份不喜,加倍的疼爱你,补偿你。
母亲对不起你,父亲和大哥却没有,木哥儿对不起你,树哥儿却没有。
胡岩已经全部招了,从一开始就是你指使胡岩唆使木哥儿朝树哥儿动手,木哥儿胆子小,迟迟不敢,你更是亲自去刺激他。
你一开始打算的就是叫木哥儿杀了树哥儿,若是木哥儿暴露了,自然也是个死,若是木哥儿没暴露,你捏住了他的这个把柄,自然也有法子叫木哥儿也死在你手上。
而若是木哥儿和树哥儿都没了,大嫂和母亲不死也会半疯,这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仇希音垂着头,眼中一片冰冷,果然如此!
宁慎之没有骗她,她苦苦追查多年的杀害表哥的凶手就是她嫡亲的母亲!
这几天她将前世今生的事来回想了无数遍,得出的结论大抵和谢探微说的差不多,抓住了胡岩只不过就是多了个人证罢了。
谢探微脸上是一片冰冷的木然,“谢探妙,我原本只当你是生性冷漠,没想到你居然还如此狠毒!
你不必问我们要证据,有些事,我们心知肚明就好,父亲已经下令杖毙了胡岩,一来是不愿大嫂、木哥儿和遂姐儿死后再受人口舌,二来也算是养你一场,对你尽的最后一点责任。
日后我谢氏与你仇家一刀两断,便是父亲过世,也不敢受你们半根香火!”
“小舅舅!”
“舅舅!”
仇希音和仇不耽失声惊呼,谢探微看向仇希音,目光微柔,“音音,小舅舅就算不是音音的舅舅了,也还是音音的师父”。
谢氏猛地拔高声音,“师父?说来说去,你们一面想和我们断绝关系,一方面还是要觊觎音音做你谢家的媳妇?”
一直没有吭声也没有动作的谢嘉树哑声开口,“仇夫人放心,两家婚约就此作罢,我已遣人去向仇太夫人要还庚帖,如夫人这般的人,我不敢尊为岳母”。
仇希音不知道太祖母已经收了谢嘉树的庚帖,乍一知晓,竟就是谢嘉树索还庚帖之时,猛地拔高声音,“表哥!”
谢嘉树呼吸一滞,却没有抬头朝仇希音看去,本就冷淡的声音越发凉薄,“音音,整件事与你无关,就当我们有缘无分,表哥在此祝你日后寻得如意良人,美满一生”。
“表哥!”
仇希音不知何时泪水已流了满脸,就要往谢嘉树身边走,却被谢氏死死抓住,她又怒又痛,反手拔出腰间的匕首就朝谢氏刺去,“你滚开!”
谢氏另一手轻松捏住她手腕,微一用力,仇希音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谢氏一推,将她推进仇正深怀里,冷声开口,“记住你们说过的话,我们走!”
仇希音拼命在仇正深怀里挣扎着,“表哥!表哥!我不走!我要表哥!”
谢氏干净利落在她后颈处一拍,仇希音立即软倒在仇正深怀里。
谢探微俯身捡起匕首,亦是冷笑,“才名冠京城的谢氏嫡女,武功竟也如此妙绝,仇夫人果然厉害,只希望仇夫人这份厉害不要总是用在自家人身上,最后弄得众叛亲离,凄惨终老才好”。
谢氏看都没看谢探微一眼,转身离开,仇正深看了看谢探微,又看向木然不动的谢嘉树,长叹了一声,抱着仇希音跟上谢氏。
仇不恃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紧紧抓着仇正深的袖子,一边走一边哭,仇正深也没力气管她,只能随她哭去。
仇不耽看看离开的家人,又看看谢探微和谢嘉树,茫然的脸上露出几分痛苦之色来,跪下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去。
谢探微怔怔看着手中的匕首半晌,蹲下将匕首递给谢嘉树,“音音的匕首,你留着吧”。
谢嘉树伸手去接,却没有接住,谢探微将匕首塞进他手里,俯身将他抱进怀里,安抚拍了拍他的后背,长长吐了口浊气……
……
……
仇希音再次被谢氏关了起来,她没有试图着要逃出去,从八岁后到今年十四岁,这六年来,她和谢嘉树朝夕相处,亲密无间。
他对她的喜爱,对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