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必说的!
早晨那一番对话过后,仇希音觉得自己一时半会都没有勇气再去见凤知南,便邀了莲生留在仇太夫人那向他请教书画之道。
到午膳时分,仇希音遣秀今去问凤知南来不来用饭。33听书
凤知南神色如常地来了,又神色如常地发挥了自己该有的水平,根本没有食不下咽。
仇希音这才放了心,陪着仇太夫人和莲生说了会闲话,和凤知南一起回了桑榆院,问她道,“我有些东西要送给凤将军和凤夫人,不知公主能不能帮我带到?”
凤知南点头应了,趁着凤知南午歇的时间,仇希音命开了小库房,选了一袋适合小姑娘串珠花的珍珠和一匣子打成十二色春花的金锭子,又命慧中赶去珍宝斋选了一匣子京中最时兴的珠钗步摇戒子等物,找了个长盒将昨夜画好的画装了,正好装满一只小小的箱子。
凤知南醒来后,仇希音便将箱子交给了她,道,“不是什么着急的东西,公主方便的时候让人顺便带过去就行”。
凤知南点头,仇希音想想问道,“应当不是每一样送到凉州的东西宁郡王都会亲自检查吧?”
凤知南道,“放心,我这就回去,赶在表哥回来前,遣人送去凉州”。
仇希音脸颊微烫,她这是要用人家的资源,又要防着人家,却是有些不厚道的。
……
……
凤知南回了宁郡王府,吩咐大雪立即将东西送去凉州,便去了演武场,这几天在仇府,虽说吃的好,练功总是有点不方便。
大约一刻钟后,允文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进了止止堂,宁慎之坐在院中的菩提树下,拿着一块黑漆漆的木头雕磨着。
允文打开食盒,捧出小箱子,躬身道,“郡王,这是公主从仇府带回来的,吩咐立即送去给凤将军”。
宁慎之顿住动作,将木头和锉刀放到身边的小几上,接过箱子。
他看到了箱子上的火漆,没有在意,直接打开,一扫过后,就拿出了放在最底下的长盒,将箱子放到一边,打开长盒,取出卷好的画卷,解开绳子,缓缓打开,那是一幅仇希音最擅长的观音像,画面中观音大士的宝象却与他似了个九成九。
允文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天,忍不住抬头看去,然后就看到他家主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那笑温柔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柔情似水——
柔情似水?
允文只觉心头一股寒意直冲脚底板,郡王笑成这个诡异样子,不会是谁要倒大霉了吧?
他背后顿时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却根本不敢催促,更不敢擅自退下。
不知过了多久,宁慎之终于慢慢收起了画,拿起垫在底下的信,直接去了信封上的火漆,抽出信纸,上面只简单写了四个字,“画已如约”。
宁慎之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半晌,又将信塞回信封,放进长盒,简单检查了一下箱中的其他东西,合上箱子,吩咐道,“立刻送去凉州”。
允文迟疑问道,“需不需要另上火漆”。
“不必”。
允文,“……”
郡王是什么时候跟谢四公子学会这过分的光明磊落的?
……
……
下午,允风奉命前去仇府,向仇希音传宁慎之的口信,“郡王说,公主已叨扰府上许久,长公主十分挂念,就不再来了,请姑娘恕罪,待到莲生大师讲经那一天,公主来接姑娘一起去”。
仇希音手中捻着一颗雪白的棋子,脸颊微微烫了起来,宁慎之定也是知道了凤知南半夜去谢家的事,这才不许凤知南再住在仇家!
毕竟凤知南连她都直言不讳,如果宁慎之问起,估计更不会隐瞒。
“郡王太客气了,这几天招待多有不周,还望郡王和公主恕罪”。
允风抱拳行礼,“三姑娘放心,我一定将姑娘的话带到”。
他说着谄笑着走到仇希音对面的莲生身边装模作样一合十,“莲生大师,您这局下完了,能不能给我算个命?”
莲生放下一子,问道,“你想算什么?”
允风挤眉弄眼,“那个,就是那个,大师您懂的”。
莲生,“……贫僧不懂,请施主明言”。
允风又开始挤眉弄眼,秀今斥道,“你再打扰姑娘和大师下棋,我打你了!”
允风嘿了一声,抓耳挠腮,“姻缘!就是姻缘啊!大师您帮我算算我的姻缘什么时候到?在哪里?允和今天笑话我,说我肯定打一辈子光棍!”
仇希音失笑,莲生见她笑了,面上也浮出笑意来,“这件事,你该当问音音才是”。
仇希音眉目微动,看向莲生,莲生笑意清浅,看不出来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不是意有所指。
允风一愣,“问三姑娘?问三姑娘做什么?”
莲生却是不肯说了,笑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允风见他心情好,猫着腰上前,求道,“大师,你说明白点啊!我听不懂啊!大师!”
莲生只摇头不语,允风又要去求仇希音,秀今凶神恶煞往前一拦,“你再打扰我们姑娘下棋,我真打你了!”
允风,“……”
算了,这个大姐是有真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