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众人挥挥手,“都回去吧,放心!”
船夫的号子声响了起来,一只只船推开波浪,扬起风帆,岸边众人齐齐俯身行礼,目送着仇时行和仇太夫人的船越行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仇老太爷双眼通红,哑声开口,“回去吧”。
仇希音缓缓收回远眺的目光,一连串咳了起来,秀今忙递上水壶。
仇希音连灌下好几口水才将咳嗽压了下去,宁慎之皱眉问道,“怎得咳嗽了?”
仇希音淡淡道,“一时呛了风”。
宁慎之也不知信了没有,朝仇老太爷一抱拳,“我去准备车马”。
仇老太爷忙示意仇正深随他一起去不提。
……
……
仇宝珠一回仇府就将昨晚的事和花老太太说了,花老太太冷笑,“要做太子妃又如何,还不是去守活寡的命!”
仇宝珠无端花老太太的表情有些阴森,忙喊道,“娘——”
花老太太回神,“你寻个机会把这件事说给三丫头听,注意别露出幸灾乐祸之色来,只叫她知晓你是担心恃姐儿才和她说的”。
仇宝珠,“……”
娘,幸灾乐祸的是你才对吧?
正说着,丫头来报,仇不恃起了高烧,连仇老太爷都惊动了。
仇宝珠忙道,“娘,我去找音音一起去看恃姐儿”。
花老太太点头,“你先去,我一会就到”。
仇宝珠和仇希音一起去看仇不恃的路上,果然忧心忡忡将昨晚的事说了,仇希音并未多说,只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仇不恃这一病来势汹汹,高烧缠绵不退,又添了咳嗽。
萧寅来瞧了好几回,仇家人哪里敢让他进去,他却还是进去了,仇不恃装睡死不吭声,他站在床边问了小珠几句,好叮嘱小珠好生照顾,叹气走了。
三天后,仇不恃不再起烧,只咳嗽得厉害,仇希音依旧天天去看她。
如是过了几天,仇不恃的咳嗽总不见好,还带上了痰,这天仇希音去的时候,仇不恃正对着痰盂咳得撕心裂肺,半晌方喘息着咳出一口痰来。
仇希音尚未有什么表情,仇不恃就嫌弃直摆手,“快弄走!”
小丫头忙捧着痰盂走了,小珠伺候着仇不恃漱了口,又端来一盏雪梨川贝羹。
仇希音朝她伸出手,“我来吧”。
小珠看向仇不恃,仇不恃讥讽开口,“我不要你假惺惺的!”
仇希音从小珠手中接过碗,“我为何要假惺惺的?祖母都退避三舍,难道我还需要以身犯险,讨好你不成?”
仇老太太眼见着她越咳越厉害,生怕过人,哪里敢进来,甚至还不许仇希音进来,只仇希音没有听她的罢了。
仇不恃噎得双眼通红,恶狠狠瞪着她。
仇希音端着碗走到她床边坐下,一下一下用勺子搅拌着,“大伯母那般算计小舅舅,那天她来求我,让我邀请四姑姑做我及笄礼上的有司,我也答应了,太祖母说一笔写不出两个仇字,你们都好了,我才会好”。
仇希音将雪梨川贝羹凉得差不多了,塞到仇不恃手里,“自己吃吧,不过就是咳嗽几声,死不了人的”。
仇不恃又狠狠瞪了她一眼,乖乖吃了起来。
一碗雪梨川贝羹吃完,仇不恃精神好了些,自嘲笑道,“这次太子来瞧我,倒是进了房间了”。
仇希音装作莫名瞧了她一眼,“来瞧你,不进房间怎么瞧?你们早就有了婚约,不算失礼的”。
仇不恃轻嗤了一声没有接话,仇希音也就装作不感兴趣地换了话题,“今儿荣和长公主打发了龚嬷嬷来给我送了些零嘴儿,又给你送了些药材,我带过来了,你待会遣人点一下”。
仇不恃恹恹嗯了一声,仇希音装作闲话般道,“龚嬷嬷和我说,前天淮安王妃去瞧荣和长公主,想给萧世子挑个门当户对的闺秀,长公主托龚嬷嬷来探祖母的口风,四姑姑可不是还没说人家呢!”
仇不恃猛地坐直身子,睁大眼睛,“你说什么?萧博采和四姑姑?”
仇希音抚了抚裙子上的褶皱,“龚嬷嬷说,长公主只是关心一下四姑姑,并不是真的要做媒的,说给我当个玩笑听,叮嘱我千万不能传出去,四妹妹,你可也不许说给别人听,否则倒叫人笑话我轻狂了”。
仇不恃冷笑,“就凭那个丑八怪也配!”
仇希音不悦,“怎么说话的?那是我们嫡亲的姑姑,再说萧世子和我们从小玩到大,如果能娶了四姑姑,也算是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的?”
“就是不好!那个丑八怪哪里能配得上萧博采了?”
仇希音装作不耐烦起身就走,“我管他们配不配,这样的事,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我只劝你一句,不要拿出去随便乱说,否则坏的可是四姑姑和萧世子的名声!”
她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碗勺落地碎裂的响声,她没有回头,装作更不耐烦的样子哼了一声加快步子。
……
……
仇希音走后,仇不恃就向淮安王府递了信,要萧博采来瞧她,第三天中午萧博采才过来了,带来了一对蓝孔雀,隔着窗户对仇不恃解释说自己这几天不在京城,特意请了休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