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面,不大一会儿,锦衣卫们很快便到了。
一种锦衣卫皆是身着飞鱼服,手提绣春刀,因着经过特殊的训练,虽然没有刻意调整队形,但走起路来乱中有序,十分有气势。
为首的那一人,领口袖口处的花纹都要比旁人更精致些,金线黑底,平白添了几分贵气,一张脸也是生得极好,只是瞧着太过严肃,让人看着莫名有些害怕。
他带人进了屋子,也不看其他人,自顾自地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两条长腿随意分开,左手搭在膝盖上,半眯着眼睛,看似懒散,却又气势十足。
只见他略微抬了抬手,身旁的锦衣卫立刻上前,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道,“辅国公世子妃林氏,涉嫌毒害辅国公,今证据确凿,带回锦衣卫所查办。”
“大嫂?!你?!父亲是你害死的?!”
“大嫂,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父亲哪里对不起你了?!”
“林氏,为夫以为你单纯善良,将辅国公府交由你打理,你怎么能做出这般恶毒之事?!”
辅国公世子妃看着丈夫迫不及待要与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冷笑出声,上前一步,“是,没错,这事的确是我干的。”
“可是世子爷,这不是因为您暗示我,父亲有意另立世子,由三弟继承辅国公府,须得早做决断,我才帮你这般行事的吗?!”
“大哥,真的是这样吗?”
“林氏,你休要胡说!我何时暗示过你?那是我亲爹,难道我还能唆使你去杀我亲爹不成?!”
“是与不是,世子爷自己心里有数,”世子妃看着辅国公世子,“您明面上瞧着兄友弟恭,孝顺父母,出去谁不夸一声,您辅国公世子识大体,有乃父之风。”
“可谁又知道,您私底下为了笼络钱财,仗着您父亲在朝堂上的地位,买卖官位,如今为了保住自己的爵位,弑父又如何?”
“林氏,你住口!你说这些可有证据?!”
世子妃正要开口,坐在椅子上那锦衣卫头子不屑地笑出了声。
辅国公世子扭头看向那人,怒道,“裴韶安,你笑什么笑?!”
“我自然是笑你愚蠢!”裴韶安抬头示意那锦衣卫继续说。
那锦衣卫得了裴韶安的吩咐,道,“辅国公世子,唆使世子妃毒害父亲,虐待继母,买卖官位,结党营私,今证据确凿,带回锦衣卫所查办。”
辅国公世子抖着唇,却说不出话。
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与这位裴韶安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行事作风分外了解,若非是有了确凿证据,他绝不会这般上门抓人。
而锦衣卫直接归属于当今圣上,裴韶安油盐不进,说一不二,若真被抓去锦衣卫所,那基本上可以算是完了。
辅国公府的老二老三,在心里面幸灾乐祸,待大哥入了锦衣卫所,这辅国公世子的位子定然是要被撸了去,说不准今后这爵位会落在谁的头上呢。
不过很快,他们便笑不出声了。
因为紧接下来,裴韶安的视线落在谁的身上,他身旁的锦衣卫就念出了谁的罪状,一圈下来,整个辅国公府,竟然无一人幸免。
待念完了所有的罪状,屋子里的一干人等也全部被锦衣卫给抓了起来,裴韶安站起身子,抬脚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寻些人来好好操持辅国公的身后事,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去。”
“是。”
他跟随其他的锦衣卫查抄起这诺大的辅国公府,待走至西北角处,看着一处荒无人烟,与整个府邸格格不入的院子,问道,“这是何人居所?”
“回禀指挥使大人,此处原先是辅国公新夫人生前居所。”
“便是那被林氏欺凌的新夫人?”裴韶安挑眉,心中突然想起幼年时,自己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时光。
“正是。”
“委实蠢了些,”裴韶安抬脚往里走去,“去拿束香来。”
身旁那锦衣卫愣了一愣,而后应了一声,不久便拿了一束正燃烧着的香来。
裴韶安接过那香,对着院子拜了一拜,没有说话,只将那束香插在墙角处,一簇正盛放的小雏菊旁。
方知鱼一直跟着这人,看着他做完了这些事,然后走了出去,良久,才开口问道,「系统,这人是谁?」
【锦衣卫指挥使裴韶安。】
「若下一世有机会遇见……提醒我好好谢谢他……」
【好的,宿主。】
「我爹娘走了,老辅国公也走了,系统,我们也走吧……」
【宿主,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这辈子没活好,谢谢你给我机会重头来过。」
【宿主,这本来就是你们可以选择的功能,没有必要对系统说谢谢。】
【时光溯洄中,正在清算能量值,请稍后……】
【能量值清算成功,正在启动时光溯洄功能,请稍后……】
一道光笼罩在方知鱼周身,只见她的魂体在这道光的照耀下逐渐凝实,身体也越来越小,回到了她四五岁的样子,而后整个身体缓缓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