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老四觉得杨癫疯真不是个东西。
前脚贴身大太监无心刚刚去了顺天府还没回来,这另一个用着比较顺手的大太监北宫就得带着一批鞑靼使节北上。
这要是再折腾上几回,这宫里就该连个合心的太监都没了!
要不然把那个狗东西弄回来?
……
就在朱老四琢磨着要不要把杨少峰弄回京城的时候,杨少峰正在累成死狗一般的两个学生面前大放厥词。
“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能动手的时候就少说点儿废话!
瞧瞧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动手么?这要是有个鞑靼人站你们跟前,你们就干脆等死吧!”
冷笑一声后,杨大少爷又讥笑道:“哦对了,腐儒之辈平时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你们两个也是打算跟他们学?”
诸如此类言论从杨大少爷的嘴里说出来,伊逍和白庚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正确的意思不应该是君子要少说多做么?
可是这能动手就少说废话,似乎跟少说多做的意思很接近?
然后怎么又扯到腐儒上面去的?
早就习惯了杨少峰各种歪理斜说的朱瞻基冷笑道:“你少胡说八道。我来问你,子曰,先之,劳之,曰无倦,何解?”
斜眼瞧着朱瞻基,杨少峰指着自己道:“你拿这个来考我?你当我这个六首状元是怎么来的?”
冷哼一声后,杨少峰又接着道:“语出子路篇第十三。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子曰:无倦。
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你想要让老百姓去做什么事儿,就自己在他们前面先做好,凡事以身做则,别嫌烦也别嫌累,百姓自然会拥戴你,真心跟着你去做。”
朱瞻基点了点头道:“没错啊,可是你瞧瞧你自己,之前折腾水泥的时候还有几分样子,再看看现在,天天除了早上的锻炼之外,其余时间都恨不得躺在椅子上装死,你还有脸说先之劳之?”
伊逍和白庚疑神疑鬼的瞧了瞧朱瞻基,又瞧了瞧师尊杨少峰似乎也没错啊!
见伊逍和白庚一脸懵逼的样子,杨少峰冷笑一声道:“少听你们师叔瞎扯。
看一件事情,从来都不能只看表面,要综合其他的条件一起来判断,否则你就会被你自己给欺骗。
比如说杨家庄子的事儿吧,为师告诉他们盖学堂是为了他们的子孙后代有书读,他们会不尽心尽力么?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遇到地龙翻身,整个杨家庄子都毁去一半,这杨家庄子的学堂也不会出问题,根子就在这儿了。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正是这个道理。因为百姓知道了为什么要盖这座学堂,而且也知道这所学堂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自然无往而不利。
换句话说,如果为师告诉他们要盖一个学堂,然后其他的什么都不说,你们猜猜会怎么样?他们还会这般尽心尽力么?”
伊逍和白庚听的一愣一愣的,虽然还是有些懵逼,却还是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倒是朱瞻基反问道:“那顺天府的皇城呢?你跟百姓说修皇城,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杨少峰呵了一声道:“你这是完全偷换概念,两者之间的性质根本不同好么?”
朱瞻基正想接着反驳,狗子却匆匆忙忙的跑来,喘着粗气对杨少峰道:“少,少爷,天使又来了!”
杨少峰狐疑的打量朱瞻基一眼,开口道:“无心不是才走了没几天么?怎么又调头回来了?”
狗子道:“不是,这回来的不是无心公公,而是另外一个姓北的,还带着一个鞑靼蛮子,说是什么阿鲁台的使节!”
杨少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朱瞻基等人道:“走,回去瞧瞧,搞不好是肥羊上门,咱们可以狠狠的宰一刀。”
被杨少峰的话吓了一跳,朱瞻基道:“你想干什么?”
杨少峰没理会朱瞻基,反而对伊逍和白庚道:“瞧见了么,以后少跟你们师叔这样儿的蠢货混在一起!
刚才为师是怎么说的?要结合其他的条件来判断一件事。
比如这鞑靼使节不直接滚蛋回草原,偏偏由一个死太监带着来顺天府,然后还来了杨家庄子,这说明了什么?”
不待伊逍和白庚回答,杨少峰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说明鞑靼的使节有什么事情没办法,而且还需要来寻我。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得出几个结论,第一,鞑靼使节要求着为师办事儿,第二,咱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从鞑靼人身上割些肉下来,就算弄不死他们,也得让他们疼!”
嗫嚅了半晌,伊逍还是躬身道:“鞑靼部既受大明册封,便当属于我大明之藩属,师尊何以说要从鞑靼人身上割肉?不应该是施以恩义,待其归心么?”
啪的一声,却是伊逍的脑袋上挨了一扇子:“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唐太宗亦曾有云:中国百姓,实天下之根本,四夷之人,乃同枝叶,扰其根本以厚枝叶,而求久安,未之有也。初不纳魏征言,遂觉劳费日甚,几失久安之道。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