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的向前指了指,朱老四开口道:“前面不远就是杨家庄子了。朕知道,光禄寺的饭菜不怎么样,所以咱们晚上好好的喝几杯。”
张辅嗯了一声道:“陛下今日命人直接将那陈月湖和苏干剌给枭首,当时朝堂上的反应可是有趣的紧。”
朱老四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陈月湖和朝堂上衮衮诸公,大概谁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直接把陈月湖和苏干剌给宰了吧?
献俘太庙?
要说被抓来的是阿鲁台,那还勉强有点儿资格去太庙祭告先帝,如果是妥欢贴睦尔那个级别的,大概还要去祭拜炎黄二祖。
他陈月湖和苏干剌算什么东西,也配献俘太庙?
至于那些被杨癫疯斥为喷子的御史言官,朕还要理会他们?惯的臭毛病!
笑着指了指前方的庄子,朱老四开口道:“你知道那个混账东西是怎么跟瞻基说的?”
见张辅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朱老四便接着道:“那个混账东西说,给大明交赋纳税的是大明百姓,可不是这些人。既然他陈月湖和苏干剌敢称兵作乱,难道我大明还不敢埋了他们?”
张辅一愣,接着又哈哈大笑道:“这话虽然糙了些,但是话糙理不糙,确实就是这么个事儿。
陛下有所不知,交趾那个破地方,降叛反复,百姓也不归心,指望他们心向大明,倒还不如指望天河倒流,黄河水干。”
朱老四嗯了一声道:“现在交趾那边怎么样?能不能稳定下来?”
张辅斟酌着道:“不太好说。那些野猴子表面上还算是老实,但是背地里却是时刻准备着称兵作乱,臣也是烦不胜烦,故而每次一想到什么四夷归心之类的话,臣就恨不得把那些儒腐都活活打死。
如今听陛下这么一说,臣倒是觉得这个六首状元挺有意思,说出来的话,比那些腐儒可强多了。”
朱老四嗯了一声,对于张辅这个大舅哥也不隐瞒,直接就笑道:“那个混账也是这般的说法。他说那些腐儒根本就不配称之为君子,连内圣外王都理解不透,每日里除了喷人就是喷人,倒是称之为犬儒比较合适。”
张辅同样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颇有些好奇的道:“今日朝堂之上,似乎未见到这位六首状元啊?”
被张辅这么一问,朱老四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呵了一声道:“一个从九品的芝麻小官,他有什么资格上朝?再说了,就他那种狗东西,要是在朝堂上听到有人请诛他杨癫疯,还不得当朝殴斗?朕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张辅好奇的哦了一声,疑道:“当朝殴斗?这位六首状元居然刚烈如斯?”
朱老四呸了一声,恨恨的道:“刚烈?他刚烈个屁!你别看他有胆子跟瞻基斗殴,敢让朕吃猪肉做成的菜肴,可是这个狗东西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刚烈的硬骨头,而是一个小奸巨滑的混子!”
张辅更好奇了。
六首状元让当姓朱的皇帝吃猪肉做的菜?
这是个狠人!
要是把这个狠人弄到交趾去折腾一下,那些猴子会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心中盘算了半晌之后,张辅忍不住开口道:“陛下,交趾野人向来喜欢降而复叛,若是杨状元去了交趾,不知道会不会踢腾开一番局面?”
朱老四瞧了瞧张辅,摇头道:“他若去了交趾,莫说是十室九空,就算是千里无鸡鸣都不稀奇,你确定要把他弄过去?”
张辅愣道:“这么重的杀性?那他是如何考上状元的?”
朱老四无奈的道:“虽说这个混账东西是个混子,但是却是一个很复杂的混子。”
见张辅的神色更加懵逼,朱老四便解释道:“辽州水灾之时,这个混子自己一人手持王命大旗在河堤上督阵,可以说辽州官员和辽州卫的那些人之所以能有这么大的功劳,基本上都是被他硬逼出来的。
跟鞑靼人商谈互开边市的事情,这个混子又提出用岩盐和海盐混合,甚至要掺了铅粉再卖给鞑靼人。
这种断子绝孙的毒计都能使得出来,你还能把他跟那个在辽州时为了百姓磨破三双靴子的状元公联系起来么?”
张辅撇了撇嘴道:“毒呗,臣在交趾的名声也没比他强哪儿去,那些野猴子甚至以魔王称呼臣。”
说完之后,张辅又有些好奇的道:“不对啊,按理说赈抚辽州,还把互开边市的事情办妥当,杨状元早就应该升官了啊,如今怎么还只是一个九品的待诏翰林?”
朱老四揉了揉额头,呸了一声道:“他在辽州的差事还没有办完,便想跟朕要封赏,让朕给他升官。
上次鞑靼人的事情,他倒是没要朕给他升官,但是鞑靼使臣手里最好的两匹马,却到了他手里,顺便还讹了鞑靼人两头獒犬。
前几天,这个混账还跟朕说,他已经十七岁了,打算取媳妇了,让朕给他升个官,顶着个九品翰林的芝麻官,他不好意思去老丈人家。”
张辅顿时笑了起来,附合道:“那陛下一定是没有同意给杨状元升官?”
朱老四哈哈大笑起来,开口道:“升官?做他的千秋大梦去吧,朕给谁升官也不可能给他升官!让他安心等着吧,以后该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