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报!佛母!山下官兵似乎打算放火烧山,还射上来一封书信!”
唐赛儿从叛军探子手中接过书信,仔细打量了一眼封口处的印记,然后拆开了书信,慢慢的瞧了起来。
董彦杲瞧着唐赛儿的脸色来回变幻不定,忍不住小声问道:“佛母?”
唐赛儿嗯了一声,随手将书信递给了董彦杲,说道:“山下的官兵说要让本座下山一叙,否则就放火烧山。”
宾鸿皱着眉头道:“好歹毒的狗官!先是不攻山,又把我等所率大军杀了个七七八八,恐怕就是在等我们聚集在一起。
正所谓水火无情,山下的狗官只要放起火来,我等便只有葬身火海的份儿了!”
刘俊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凳子,叫道:“让兄弟们集合!咱们跟官兵拼了!”
唐赛儿止住了想要转身出去传令的董彦杲,皱眉道:“京营的战力,你们都见识过了,跟他们硬拼,除了让兄弟们去送死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用处。
既然那狗官说要见我,那就不会立即放火烧山,你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集中兵力,全力向西南方向突围,能走多少算多少,直奔青石关去。”
刘俊叫道:“还走什么走?人家有骑兵,咱们都是两条腿的,满打满算都没有几匹马,咱们拿什么走?”
宾鸿拦在刘俊面前,死死的盯着刘俊道:“能走多少就走多少!最主要的是,那些骑兵是布置在东南方向的,佛母说的是往西南走,等他们的骑兵过来,咱们早就跑远了!”
唐赛儿挥了挥手,说道:“别吵了,赶紧让兄弟们准备突围,你们就奔着西南走!”
听着唐赛儿反复几次提起你们这两个字而不是我们,董彦杲顿时就急了:“那佛母您怎么办?您不跟我们一起走?”
唐赛儿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先走。我去见一见那个狗官,好歹也能替你们争取一些时间。”
董彦杲顿时急了:“那我也不走!我留下来陪着佛母您一起!哪怕是死,我也要陪着佛母一起!”
刘俊也急了:“让我们抛下佛母独自逃生?这要是传了出去,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唐赛儿摆了摆手,说道:“什么江湖立足不立足的?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再说了,你们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反而会让兄弟们都死在这里。
倒不如由我去见见那个狗官,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说法。”
“还能有什么说法?”宾鸿反问一句,说道:“那狗官无非就是想要招降我们,或者利用现在的形势来逼我们低头。”
唐赛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太可能。现在的情势明显对我们不利,官兵只要放火烧山,我们就该葬身火海了,他们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来招降我们。
据我估计,他们可能是有其他的打算,或者有其他的条件。
总之,既然那狗官要请本座去赴会,那就不太可能直接杀了本座,也不太可能直接放火烧山,而这,也正是让兄弟们的一线生机。”
董彦杲道:“宴无好宴!佛母,不管那狗官安的什么心思,他现在请您去赴会,定然不会憋着什么好屁,您可千万不能去啊!
要我说,您就跟着兄弟们一起走,咱们直奔青石关,大不了咱们就往兖州转移!”
唐赛儿抬起手,示意董彦杲停下:“别说这些没用的事情了。我去山下赴会,你和刘护法、宾护法一起带着兄弟们突围,然后在五十里外等我。如果等不到我,你们就直接往青石关去。”
勉强笑了笑,唐赛儿又接着说道:“我等乃是替天行道,自有弥勒佛祖保佑,那狗官也未必就能奈何得了我。
去准备吧,别吵了。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只有跑出去了才能替我报仇,否则咱们就算死在一处又有什么意义?”
……
“你以为你有的选么?”
杨少峰端着手中的酒杯,笑眯眯的盯着赴约前来的唐赛儿道:“我不管你以前有没有的选,反正你现在肯定是没得选。
你做不了好人,你也成不了佛母,老老实实的按我的吩咐去做,以后留你一条命,让你好歹能把这辈子给过完。”
唐赛儿脸色阴沉:“你这是让我卖掉其他人,换一个自己苟活的机会?”
杨少峰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可以选择不卖。”
“你杀了我吧。”唐赛儿闭上眼睛,不再看杨少峰那张令人恶心的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让我卖掉教中的兄弟,不可能!”
“啧啧,”杨少峰道:“还真是好兄弟讲义气!不过,你想死,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到我身后这人没,锦衣卫的百户,精通各种用刑的手段。”
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吴明,杨少峰又接着道:“锦衣卫的诏狱里面有几百上千种刑罚,宫里面还有更多的花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并不是说说而已。
比如用儿臂粗的冰柱子塞进产道,比如披上鱼网活剐三天三夜不断气,各种各样的酷刑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玩不出来的。”
杨少峰每说一句,唐赛儿的脸色就会黑上三分,等到杨少峰将知道的各种酷刑都形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