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 安静无声。慕晚长途旅行,昨夜又太过快乐, 今天醒来时,意识还是困顿的。她的身体蜷缩在鹅绒被下面,睁眼细看外面,已经全白了。
柳谦修已经起了, 卧室不小,壁炉里燃着炉火,旁边是欧式的沙发和茶几,下面是花纹精致的地毯。
他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坐在了沙发不远处的落地窗边。落地窗安置了地毯, 地毯上放了一方矮几和两个蒲团。柳谦修一袭青衫, 正坐在那里晨修。
落地窗外是厚厚的积雪, 将山林也覆盖了, 露出点点绿色。男人坐在那里, 神色沉静,双眸微闭,眉眼清浅,像一幅写意古画,意境悠远。
柳谦修在她视线的下方,慕晚动了动身体, 想要看清楚他。雪白的鹅绒被下, 身体小小地动着,只是那么一动, 男人眼睫一颤,睁开了眼睛。
漆黑的眸子,清透清明,微侧眸看向了床上,与她笑着的眼角对上了。
“醒了?”柳谦修松开盘起的腿,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从地上站起后,挺拔修长,像崖壁上生长的松柏。
“嗯。”慕晚看着他过来,躺平身体,仰视着他道,“雪下得好大。”
柳谦修上了床,隔着鹅绒被,他将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头发。两人身体贴靠着,一起望着外面的雪。
房间里燃了香,但远不如柳谦修身上的好闻,他身上还有一股清冽的男性气息,混合着檀香气,有种又欲又清冷的感觉。
两人没什么事,醒得早也不饿,索性在床上看雪。柳谦修适合这么安静的事情,慕晚却待不住。她回过头,柳谦修视线一抬,慕晚亲在了他的唇上。亲完后,慕晚急速转过身去。
她只闷头笑了一会儿,后面柳谦修反应过来,抱住了她的肩膀,并没有让她转身,而是微微抬头,气息逼近,慕晚心下一跳,耳垂被他咬住了。
不轻不重的动作,牙齿摩擦着细腻敏感的耳垂,慕晚半边身体酥麻,她“哎呀”一声,急急躲开。还未躲远,身体被男人禁锢住,她哈哈笑起来,柳谦修在她后颈吻了一下。
温软的唇瓣刚一亲上,慕晚眸光就是一动,喉间低吟了一声。
“你想干什么?”
柳谦修将她身体转过来,两人对视,他双眸清明,浅声道,“你先招惹得我。”
这声控诉慕晚认了,她笑起来,转过头来看他。柳谦修长得好看,她总是忍不住想招惹他。
“我就招惹,不可以吗……”
他安静听着她蛮不讲理地说着,没等她说完,他双手扶住她的脸颊,轻吻在她的唇上。柔软的一吻,将她喉间剩下的音节都变得细软了。
漆黑的眼睛迷离了一瞬,慕晚经不住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撩,她看着他温柔地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眼睛里的温柔化不开。
“可以。”他回答道。
漆黑的眼睛迷离了一瞬,慕晚经不住他这样突如其来的撩,每一次都会觉得像一个火把,被浇灌了蜂蜜后,被他点燃了。
她笑起来,将脸埋进了他怀里,小声道,“柳谦修,我饿了。”
两人起床,柳谦修去厨房做早餐,慕晚观察了一圈别墅后,实在无聊,索性裹了羽绒服和围巾走了出去。
雪下得很大,但现在已经停了,甚至已经出了太阳。皑皑白雪,反射着阳光,将天地间都照亮了。
慕晚从台阶上迈下去,雪地靴掉入积雪,掩盖到了脚跟。积雪大约有四五厘米的厚度,不深不浅,踩着刚好。
别墅门前没有人来过,所以积雪很平整,慕晚背着手,像只小企鹅一样在上面印了一串的脚印。
她围着别墅绕了一圈,像是将房子都圈了起来。走完一圈,身体都热了起来,慕晚走到厨房的外面,看到里面柳谦修正在煎蛋。
他穿了一件墨蓝色的毛衣,身材修长挺拔,手上将鸡蛋翻面,神色沉静清冷。慕晚站在窗前,敲了敲窗户,他抬眸望过来,看到她时,漆黑的眼睛渐渐被温柔覆盖了。
慕晚笑起来,她隔着玻璃窗望着他,玻璃上也映照了她的脸颊,两人都在玻璃上。她看了一会儿,将围巾扯下来,露出红红的鼻头和红润的双唇。
双手趴在玻璃上,慕晚冲着玻璃哈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覆盖住玻璃,慕晚直起身体,用手指画了个爱心。
这是慕晚小时候和母亲玩儿过的游戏,冬季下雪的时候,每次临去上学前,她会敲一下窗户,送一颗爱心给母亲。
女人穿了一件深色羽绒服,乌黑细卷的长发被毛线帽子压下,双唇是红的,鼻头也微发红,她趴在玻璃上,像小仓鼠一样,在那颗爱心里笑着。
但很快,玻璃上的白雾就被寒冷给驱散了,爱心消失,慕晚眉眼一垂,赶紧又哈了一口气,等将爱心画完,再望向窗户内时,厨房里已经没有了柳谦修的踪影。
“哎?”慕晚惊讶了一声,趴在玻璃上找了一会儿,还没找到,就听到了门口开门的声音,柳谦修从门后走了过来。
他手上拿了小桶和笔刷,慕晚不知道是什么。她仰头与他对视,刚要和他说话。只一瞬,柳谦修俯身将东西放下,慕晚还没来得及低头,男人的手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