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不用仔细去听,都知道那人在说什么话。
从市一医院出来的人,安静无声开车回到自己的住所内。
王成乐正站在一处雕像跟前,小心翼翼从干净抹布擦拭着对方头发上的灰尘。
听到开门声传来,王成乐四肢僵硬了数秒,随即才小心翼翼看向回来的人。
阿狗走向开着监控的房间,望着地下室里那个正蹲在栏杆上的女人。
宋兼语想睡也睡不着,千辛万苦爬上栏杆的人,用双手死死扒拉着栏杆一动不敢动。
监控内的人看了十分钟,这才走出来将水闸开关关掉,同时打开下水道开关。
蹲在栏杆上的宋兼语突然听到流水的声音,一直到他腰部的浑水好像正在下降当中。
已经不知道蹲在这里多久的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水量真的在一点点的下降中。
远处那四只老鼠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水位的后退,安静缩在那里,跟着宋兼语一起等着水位全部退下来。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整个地下室内的积水就被排空的一干二净。
几只老鼠第一时间冲着台阶往下奔跑,重回自己的大本营。
宋兼语刚从栏杆上跳下来,那扇连同外界的房门也跟着被人从外面打开。
阿狗戴着口罩冷着脸站在门外,面无表情注视着门后跟落汤鸡一样的女人,缓缓勾起嘴角:“还跑么。”
“不跑,不跑,就算老天塌了我也不跑。”宋兼语将脑袋摇成拨浪鼓,举手对天发誓一定不会再跑。
他要是知道打开那电子锁后,会被大水淹几个小时,打死他也不会手贱的去实验密码。
“啊切!”
刚说完,某人就揉了揉刚打过喷嚏的鼻子。
阿狗看着对方冻的发青的手臂,还有那条滴着脏水的裙子皱了皱眉头,让开挡住门的身体:“出来。”
宋兼语听话走了出去,站在地下室跟客厅交界处的人,低头先确定地上没有陷阱或者什么刀山火海后,这才敢小心翼翼踏出来。
光着脚走到客厅众多雕像当中的人,被一条迎面扔过来的毛毯兜头盖住。
宋兼语手忙脚乱的将毛毯拿下来,全身都裹进去后直接躺在地上,长呼一口气:“啊……终于又活过来了。”
“…………”阿狗拿着另外一条毛毯,垂眸看着地上毫无形象的女人很是无语:“给你一条毛毯就算活过来?”
“当然!你如果愿意把你手中那条也给我的话,那就等于救了我两条命。”宋兼语得寸进尺的指着另外一条毛毯,疯狂试探。
阿狗手提着毛毯扬起,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放下毛毯披在自己肩上。
宋兼语:“…………”这个王八蛋真的太狗!太狗了!
“你活着的要求真低。”
披着毛毯的阿狗讥讽道。
“活着本来就要求很低啊,有东西吃有地方住,就可以活下来。”
抱着毛毯从地上坐起来的人,眨着黑眸仰头看向那边在沙发上坐下来的青年,“你活着肯定很难。”
“我难?”沙发上的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特别的笑话。
“不难吗?当一名杀人犯,你有没有做过噩梦,有没有半夜睡不着时眼前浮现过那些被你杀害之人的身影?而且你还要永远小心翼翼的生存,防止警方有一天抓住你,终日不得安宁的生活,永无止境,应该会很难才对。”
宋兼语想想要是让他过上这种生活,他大概熬不住一个月就主动到派出所,投案自首。
阿狗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又活过来的人也不敢乱说话,坐在地上抱着毛毯,将整个身体的水分都吸干后,不要脸的爬起来开始在室内找东西吃。
阿狗不拦着他,王成乐远远看到也不敢自作主张。
只能眼睁睁看到那人在一个纸箱内,找到了几盒没拆开过的饼干。
宋兼语狼吞虎咽吃了一盒,又拿着剩余的两盒不用对方吩咐,就自己抱着毛毯往地下室跳。
相当知觉的钻进那个铁笼子内,主动关上门锁再将从楼上带下来的毛毯铺在地上,饼干放在脑袋旁边就这样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这一次宋兼语睡觉只用了几个小时就醒过来,从自己卧室书桌跟前抬起脑袋。
“嘶……”宋兼语捂着快要僵硬的脖子,余光看着电脑屏幕上还没关闭的照片。
昨天他坐在这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不过一直看到最后一张,经过反复确认之后宋兼语还是没有找出那无名少年的下落。
坐在书桌跟前的人,顺手拿起电话打给秦时关。
“我只找到了江旬,没在照片中看到无名少年,你那里还有其他线索吗?”
秦时关看着电脑上新查出来的资料:“你说了江旬之后,我就将他的个人履历还有档案记录都查询了一边,发现几个奇怪疑点。”
“说说看。”宋兼语起身走到一旁的床上,倒在上面让对方继续说。
“江旬的母亲是他小学升初中那一年去世,他母亲去世后由江大民负责他的学费还有生活费,但是他们并没有居住在一起过,江旬一直一个人单独生活在他母亲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