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入伙。
第五伦给了虚衔,封了爵位,又给他管着河东,月余以来,窦融是兢兢业业,比给自己亲戚大司空王邑做事还认真,若给他些时日好好治郡,定有成效。
但很快就摊上了这场战争,若让窦融掌握大权独当一面,虽然他对绿林是屡屡败绩,心里有些犯怵,但也能做得不差。
麻烦之处就在于,窦融麾下是第五伦留在河东的五千兵卒,真可谓“骄兵悍将”,人均第七彪,哪看得上窦融这晚来的家伙,都不太听他指挥,用起来很不顺手。窦融性柔,杀也不太好杀,只能慢慢软磨硬泡,可战争却不给他时间。
诏令就是诏令,窦融知道,自己必须执行,景丹和第七彪都是元勋,若是窦融从始至终都没起到作用,这二人朝第五伦一弹劾,他这河东守,指不定也做到头了!
于是窦融愤而起身:“景将军、第七将军正在率部死战,狼烟不知燃起赖多少遍!吾等焉能作壁上观?”
没错,窦融需要一位“项羽”站出来,但校尉们经过两次挫败,现在是三鼓已竭,面面相觑,都不肯迈出来。
打新军,众人都奋勇争先,今日发觉绿林是根难啃的骨头,遂起了让友军先上的心思——都深得魏王真传啊!
“只可惜商颜侯郑统不在此处啊。”窦融如此感慨,想激一激众人,但对老兵油子们却全然无用,他们只有第五伦和四位主将才治得住。
“也罢。”
窦融见以自己的威望,也没法强令第五伦旧部们,遂想了一个两不得罪的法子。
他让人取来一些竹简,挑了根短的写上“先登”二字,与其余长的混在一起,握于手中,然后叫诸校尉一一来抽。
“抽中短者,便是下次渡河攻击的前锋,让天来定!”
校尉们上前抽了签,各自看着自己的签,脸色忧喜不定。
窦融手里还剩下多出来的一根,是长的,他遂抬起头:“短签在谁人手中?”
半天没人说话,就在那个倒霉蛋要举起手来时,却有一人掀开营帐入内,竟是奉命督粮草抵达的河东人,张宗,字诸君!
校尉们是看不上河东籍人士,视为杂牌军,平日里监督新军俘虏在解池挖挖盐,押送粮草尚可,抢功劳?靠后站!
“窦君,我亦有资格抽签罢?”张宗却不吃这一套,他迈步向前,也不容窦融说话,就将他手里的简抽过来,长的。
然而,张宗却当着众人的面,猛地一掰,将其折为两段!
“诸君!”
他字就是诸君,也不知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
“何其幸也!”
张宗哈哈大笑:“短签,在我这!这场大功,宗就当仁不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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