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荷花他们下工回来时,余甜甜和萧珩还在屋里。
原本余甜甜想去做饭的,但萧吴氏和她娘家的姑娘……就等着她去灶房呢。
萧吴氏和那姑娘觉得她去做饭的话,一定会将精面粉拿出来做,她们就等着吃.精面粉做的东西。
可余甜甜怎么可能如她们的意?她宁愿自己不吃,也不要她们占她的便宜!当然她更不想做饭给她们俩吃!想吃她做的东西,这辈子怕是都没有可能!
钱荷花在院子门口将鞋上沾的泥土给剃掉,然后就往院内走。
萧吴氏听到钱荷花她们回来了,连忙从屋里出来。
她瞪着钱荷花,厉声道:“赶紧去做饭!都大中午了还不做饭,想饿死我这老太婆呢!”
说着狠狠瞪了一眼萧珩的屋子。余甜甜那个狐狸精,大中午了也不做饭!本还想着等她把白面拿出来做呢,没想到那狐狸精竟在屋里装死,竟然门都不出。她就没见过这么讨厌的女人,她现在后悔得不行,后悔将余甜甜这女人嫁给萧珩那个傻子!
钱荷花看了一眼自己婆婆,脸色冷冷的,也不搭话。
方桂芝跟在钱荷花后面,她见自己婆婆都不理那个老巫婆,她更不会理了。
她真是恨死这老巫婆了,这老巫婆在娘家待得好好的,干吗要回来?一回来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这就是个搅事精!
钱荷花让方桂芝跟她去灶房做饭,也没有叫屋里的余甜甜出来。
不过几分钟后余甜甜还是出来了,可她出来并没有将面粉带出来,只要萧吴氏和那个姑娘在家里,那她的面粉,就不会拿出来!
而余甜甜身后还跟着萧珩,余甜甜让萧珩把屋门关上。他们屋子离灶屋很近,只要屋门有响动,那他们在灶屋,就会听见。
余甜甜带萧珩进了灶屋。
抬眸看了钱荷花一眼,余甜甜道:“娘,对不起啊,今中午我没有做午饭。”
钱荷花正在刷锅,闻言她看了余甜甜一眼:“没事儿,做个饭而已,我和你大嫂来就行了。”
方桂芝现在很喜欢余甜甜,也忙不迭笑着与甜甜道:“是啊甜甜,不过就是没做午饭而已,你别放在心上。”说着轻咳一声,给余甜甜挤眉弄眼了一下。那挤眉弄眼,余甜甜一下子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余甜甜笑了笑,她将钱荷花拿出来的土豆拿到一边,准备削土豆皮。
不过拿起刀的时候,她突然跟钱荷花说:“娘,今天奶奶骂阿珩了。她说阿珩在家里吃饭不干事,说阿珩这样的还不如去死。”
她说着抬起眸来,紧紧锁着钱荷花面容。
钱荷花手中动作一顿,眉头霎时皱了起来。
她紧紧握住刷锅的刷把,脸上有隐忍,有怒意,也有痛心。
她低垂下眼眸,没有说一句话,继续刷锅。
见钱荷花不回话,余甜甜皱了皱眉头,继续说:“娘,奶奶为什么那么不待见阿珩啊,她每次看阿珩,都是一脸的不喜和厌恶,明明阿珩,也是她孙子啊。”
钱荷花:“……”
她眼眶突然变得红红的,眼里明显有隐忍的泪水。
而她将锅刷好,突然沉沉叹了一口气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的错。”
余甜甜:“……???”婆母这什么意思?怎么是她的错了?
钱荷花扫了一眼方桂芝,方桂芝很想出去,但看婆母明显有故事要讲的样子,她又想听故事,所以她就垂着头,假装没看懂婆母的眼神。
而钱荷花看了一眼方桂芝后,便任由她在那儿了。
方桂芝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在大事上,却很谨慎,相信她那张嘴巴,不会出去乱说的。
所以钱荷花犹疑了一秒,便道:“当年我们大队有一个叫周国涛的男人,周国涛是我们大队的教书先生。只是周国涛年近25了都没结婚,这在我们大队里一直被诟病。后来有一次,周国涛在池塘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踩滑掉下去了。当时恰好我也在,就捡起池塘边的一根竹竿将他拉上来了。后来周国涛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便给我送了不少东西。也是因为这样,大队里有人说我俩不清不楚,说我怀的阿珩,就是他的孩子。”
顿了顿,钱荷花眼里的泪掉了出来,继续说:“当时你们奶奶非要我把孩子打掉,可我不肯,而且阿珩的爹也相信我是清白的。但是你们奶奶非不信,一直说我是不要脸的贱女人,整天在家里破口大骂。后来生阿珩的时候难产,她也特别不愿意送我去医院,说反正是一个孽种,就这么死了算了。但孩子他爹不这么想,所以连夜送了我去医院。后来我生下阿珩,她嫌我和阿珩在医院花了很多钱,所以第二天就叫孩子爹把我们带回来了。孩子爹起初是不肯的,想让我们在医院多观察两天。但她在医院里大吵大闹,孩子爹没有办法,所以只得将我们带回来。”
说到这儿,钱荷花一脸的伤心之色,眼里的泪流得特别凶猛。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接着道:“回来之后,她看我和阿珩各种不顺眼,她一直说阿珩是个孽种,说阿珩不是萧家的孩子,还把周国涛叫来,让周国涛将孩子带走,如果周国涛不带走孩子的话,就要周国涛拿钱,说我们家不帮他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