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言把玩着手里掉了漆的钢笔,往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循环往复地回放。
乔星纯毕竟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
就算感情淡了,他还是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辱。
可霍深只给了他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制造医疗事故让念念死于意外。
第二个选择则是将乔星纯亲手送到史密斯床上。
薄靳言倒是想要第三个选择。
无奈羽翼不够丰满,他暂时还斗不过霍深那只老狐狸。
考虑良久,他最后还是选择保下了念念。
薄靳言将钢笔锁进了抽屉里,性感的菱唇勾出一抹凉薄的笑,“特地给你准备了一套新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
说话间他已然站起身,将办公桌下的购物袋递给了乔星纯。
“薄总还真是煞费苦心。”
乔星纯接过了他递来的购物袋。
看着袋子里价格不菲的小套装,她的喉咙里好似挤进了一只手,狠狠地贯穿了她的胸膛,揉捏着她脆弱不堪的心脏。
原有的对于爱情的幻想,对于婚姻的幻想,甚至于对薄靳言的幻想,统统在这一刻化为一触即破的泡沫。
上回穿了薄靳言给林如湘准备的衣服。
乔星纯还偷偷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能穿上薄靳言亲自为她准备的衣服。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这条白裙子真好看,我很喜欢。”
乔星纯拿出了购物袋里做工精致的白色连衣裙,在自己身前比试了一番。
她笑着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
果然...薄靳言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
他不允许她和别人生孩子。
却又不去珍惜她拼死给他生下的女儿。
他不允许她和别的男人亲近。
可为了生意上的利益,他又毫不犹豫地将她送给史密斯那样的人渣亵玩...
薄靳言看到了她的眼泪,随手给她递去了抽纸。
乔星纯并没有伸手去接。
她吸了吸鼻子,隐忍且克制地问:“薄总,我想知道,我要是不肯去陪史密斯的话,你会怎么做?”
“别怕,我和你一起去。”
“非要把我逼向死路吗?”
“放心,你不会死。”
薄靳言抿着唇,轻声说道:“你在外面稍等片刻,我换套衣服。”
乔星纯没说话,也没有选择逃跑。
对于她这种没背景被后台的底层人士而言,她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换句话说。
就算她逃得了一时,也逃不过一世。
其实被侮辱被强暴也没什么的,她早就没有了翻身的余地。
要不是念念还小需要她的照顾。
她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拉着那群欺负过她的人,一起毁灭...
薄靳言看着乔星纯离开的背影,颤抖着脱掉了外套,将不停地往外渗血的浅色衬衣换下,转而换上一件酒红色的衬衣。
这样一来,流再多血也不会被人发现。
事实上他身上的伤不算重,稍微包扎一下修养个几天也就没事了。
但他偏不去包扎。
如果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就陪她一起痛好了。
办公室大门打开的时候。
乔星纯看着一身红的薄靳言,心里更加难受。
“怎么了?”
薄靳言触及乔星纯的目光,随口问道。
乔星纯没来由地回忆起了两人的婚礼,难免唏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薄总是要去结婚。”
薄靳言知道她心里有怨,不过他并不认为他需要向她做出任何的解释。
他们曾是最亲密的爱人。
不过现在,他们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薄靳言压下心里的万千思绪,淡淡地说:“我给念念找了最好的血液病专家,费用方面你别担心,我会负责到底。”
“嗯。”
乔星纯寻思着,薄靳言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到念念的病情,也是在变相地威胁她不要耍小聪明。
不然她再次得罪史密斯,受罪的极有可能是念念。
想到这里。
她心底里的感激瞬间荡然无存。
等她换好衣服,便和薄靳言一道,一前一后走出了寰宇大厦。
一路上,无数艳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甚至于连她自己,都生出了一种错觉。
就好像自己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市长千金。
好在,乔星纯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眼里却带着浓重的忧郁。
“一会儿到了目的地,少说话。”
薄靳言上车前,仍在不放心地叮嘱她些许注意事项。
见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假笑,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之前在网上看到一名自杀艺人的遗书,她说每次穿新衣服的时候,就意味着她又要去陪客人。”
“而这五年里我几乎没有为自己买过新衣。”
“托了薄总的福,我总算拥有了一套像样的新衣服。按理说,我理应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