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进来的时候,我正被一群女人拉住,发簪掉了,披散着头发,坐在一张狼狈不堪的桌边,拿一个毛巾敷脸。除了脸上那一巴掌比较惨以外,其他地方倒也还好!
对面坐着的是刘公子,那群狗腿子围着他,老鸨也围着他,他的发簪也掉了,头发很乱,脸上很精彩,跟调色盘一样,络腮胡子都掉了一大把。
身上的衣服也乱了,住主要的是还捂着他的dd在呻吟,老虎不发威,真以为我以前练的防狼功夫是白练的。
不过这小子,打完架之后,首先找的竟然是那只发簪,那个簪子对他那么重要吗?我是不是在人家痛处撒盐了,转念一想,这小子也不是善茬,踩我痛脚得时候可没留情,于是我那点愧疚得小情绪烟消云散,继续与之对视!
京兆尹站在我们中间,为难的看着我们两,好像被打的是他。
看到厉行进来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厉行后边的是慌慌张张的刘国舅。
厉行眉头微锁,见到我眉头锁得更严重,快步走了过来,原来他也很慌,然后蹲下身来打量着我,轻轻捏着我的脸,见到红色的掌印,嘴角抿了抿,然后从上到下检查了一下我,也看不出伤处,只能问:“可还有哪里受伤了?”
“疼,脸疼,背疼,哪都疼。”
毕竟这事真不光彩,无论是地点还是行为,都很丢人。我自知错了,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他一见我这两泡眼泪,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抱抱我:“回去给你好好检查。”
那刘国舅气冲冲的冲过来:“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跟你没完。”
厉行转过身去气势碾压他:“这话应该是本相说吧!”
刘国舅气急败坏:“好你个厉行,娶个万人骑的jizi,还真当成宝了。”
“他儿子刚才就是这么骂我的!”
厉行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才冷着脸对那刘国舅说:“此事本相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就转过身抱起我往外走,那老家伙还在骂骂咧咧,厉行眼露寒光,回头看了他一眼,那老家伙语塞了一下,然后厉行又看了一眼那刘公子,刘公子一手捂着下半身,一手好像拿着什么,见厉行的眼神,赶紧把那东西藏进袖子,讷讷的喊了一身:“修远兄......”
“刘公子今后还是唤本相一声丞相吧。”
闻言那刘公子的颜色似乎又颓败了一份,老家伙见状,也不骂骂咧咧了,看自家的儿子的眼神分外复杂,最后大大的叹了口气。
总觉得这些人的反应怪怪的呢!
一上马车厉行就将我搁置在一边,动作虽是小心翼翼,只是脸色堪比冰块,他严肃起来,上位者的不可接近便显露出来,我张了张嘴,寻思着怎么找个由头把这事给糊弄过去。
思考了一圈,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厉行啊,于是我理直气壮起来,无视他的威严,高昂着下巴开始我的表演:“我知道我让你丢脸了,可要不是因为你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还拉手,我能生气吗?我不生气会离家出走吗?我不离家出走会来到这青楼,遇到刘公子吗?他要是不出言不逊,还扇我耳光,我能跟他打起来吗?”
厉行捏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到他那边去,皱了皱眉头,慢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你还有理了?”表情依然很严肃,没有往日的温和,我有点心虚,可转念一想,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索性说到底。
我憋着嘴,气呼呼的看着他,吸了吸鼻子,一把甩开他的手:“我当然有理,难道别人说我是jinv出身,我也要忍?别人打我,扇我耳光,我也要忍吗?你都没这样打过我,他凭什么?”说到这里,眼泪就特别不争气的往下掉。
来这古代我也不是没有受过委屈,刚开始到这里的时候,得养活自己,对着很多人都得装孙子,那时候也没特别把别人的话或者什么不尊重的行为放在心上,即使是天牢里狱卒对我动手动脚,还打过我,也被扇过耳光,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委屈。
大约是在这古代,有了宠我的人,有了矫情的对象。
其实被人打,我当时也打回去了,我这口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可是厉行现在这态度,他不问我疼不疼,不问我缘由,就摆出一张上位者的臭脸,不会无原则的站在我这边,就是让我觉得比被人打还委屈。
厉行这下不敢再威严下去,微微张着嘴巴,表情有点懵,大约是没有应对过这样的事情。
我一边不客气的拿过他的袖子搽眼泪,一边觉得自己太矫情,一边忍不住哭诉:“你不知道,那货下手多狠,一巴掌过来,我整个人都懵了,感觉脖子都差点转不过来,脸上火辣辣的,脑子一片浆糊,说不定有脑震荡,他这是想毁了我这张脸啊,难道这样我还要被他打,那你让他继续打好了,打成猪头好了,到时候你再娶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厉行总算是恢复了,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胡说,既娶了你,我今生是不会再娶别人了。”
这委屈一下子还关不住,我抬起头揪着他的衣领:“那你下辈子呢?”
厉行眨了眨眼睛,终于求生欲望战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