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行站了起来,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抱歉,当年这件事情牵连太大,时至今日,已不是我说要大白天下便可行之。且这已经是陛下最大的让步。”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扯犊子,你就是不想让凌瑾瑜受一丁点儿委屈,就是想让凌逸笙把这什么破郡主的位置还给她。什么牵连太大?你说啊你说啊!”我戳着他的胸口激动,气得发抖的问。
厉行一把抱住我:“你别这样,缥缈。”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你要我怎么样?凌逸笙这一生就活该为凌瑾瑜奉献一切,死后还背个欺君之罪。凌瑾瑜三番四次欲置我于死地,杨柳死了,那么多人为了我死了,死了,你明白吗?你答应我的,你明明承诺我,一定会为了他们讨回公道,可现在呢,现在呢......”
这件事情实在是让我冒火,越说越激动,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随之而来眼前的厉行越来越模糊,恍然中他接住我倒下去的身躯,惊慌失措........
看来这古代的闺阁生活过久了,我已经越来越娘们了,这个吵架关键的时刻竟然晕倒,真是败笔!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厉行一手握着我的手,见我醒了如释重负:“醒了,可要喝水?”
我脑子有点迷糊,点了点头,想着刚才我们吵到了哪里?并且应该怎么继续?
他端来水,就着杯子就要喂我,我一把端过来一口闷,然后冷冷的看着他,酝酿着怎么继续。
厉行放下杯子,本来想来抓我的手,被我一下子挪开,他便顺手帮我整理了一下被子:“你别激动,大夫说孩子才两个多月,胎像不稳。”
“我不激动等着你继续骗......”我砸吧了他那句话的意思:“等等,你说孩子?!”
“正是,缥缈,咱们有孩子了。”
我一下子坐起来:“这tm的什么狗血剧情?凌逸笙的身体不是不能生孩子吗?这个时候我都要和你过不下去了,这tmd的有孩子,关键时刻掉链子啊。”我看了床边一脸紧张的厉行,想了想整件事情的巧合:“我以前的身体当真不能怀孕吗?”
他震惊的看着我,眼底情绪涌动,许久之后垂下眼帘,声音似乎微微发颤:“缥缈,我在你眼中竟是这般人吗?”
我被他的情绪感染,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应付。
他将我放下,替我盖好被子,这才站了起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那一刻他的背影看起来无边落寞,我生出几分愧疚之情。
可是明明是他将我玩弄于鼓掌,明明是他利用我试探我,对我不信任,明明是他对我欺瞒再三,辜负我的信任。凭什么我怀疑他就不行。
摸着肚子,什么都感觉不到。
其实我当时应该自己找个大夫的。
现在事情演变成这个样子,要我乖乖接受这一切,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厉行可以出尔反尔,但是我不行。
只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付这所有事情,第二天开始,相府就开始戒备深严,我去到哪里都有人跟着。
就这样持续了几天之后,终于有人上门求见,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凌苍羽。
他似乎又瘦了一些,之前送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松垮了些许,只是毕竟是从战场回来的人,身上越发凌厉。
依然是带着面具,见了我,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忽然又放下,转而扶着我坐下:“修远说你怀了身孕,我刻意回来看看。”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且不说他们肯定已经知道这副皮囊下的灵魂已经不是凌逸笙,就算是,他也不是凌逸笙真正的哥哥,最关键的是他是凌瑾瑜真正的三哥。
本人向来不忌以不好的心态揣测别人,一个假的妹妹,一个真的妹妹,谁知道他是帮理还是帮亲?
他盯着我的肚子看了一会儿,丫鬟奉茶这才回过神来:“我此次回来是为你操办婚事,我还是你的兄长,送你出嫁,我们是想着两个月以后再办婚事,一来你胎稳,二来也不太显怀,你看如何?”
“兄长?”
“我母亲与逸笙的母亲也是姐妹,按着辈分,你可唤我一声表兄。”
这么解释,厉行果然把我不是真的凌逸笙的事情说了。
“不知表兄对于我和令妹的事情可清楚?”
他愣了一下:“瑾瑜做错了很多事情,我不奢望你能原谅她,现如今事情走到这一步,都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管教好。”
“凌瑾瑜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与刘国舅那帮人狼狈为奸,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她三观形成的时候你又不在她身边教导,责怪你还不如责怪凌逸笙的父母呢。”
凌苍羽哑口无言。
我缓和一下面色,毕竟曾经凌苍羽给了我哥哥的关怀,于是我继续问:“我想知道,当年偷梁换柱牵扯真的很大吗?”
他盯着我的眼睛:“很大,当年帮助我出逃的人很多,朝廷严查,一时之间风声鹤唳,后来随着你的暴露,先帝转移了焦点,这才避了过去。”
“原来凌瑾瑜也是炮灰,凌逸笙更是炮灰里的炮灰,我tm......”话说到一半,想到我现在要注意胎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