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之态:“他问你就说?”
岁安试图和他讲道理:“主要是因为,那时选择埋伏地点,是个很重要的事情,他自然要问问原由来历,妥善与否。我……”
“你就告诉他,此事是我六叔的功劳?”
岁安:……
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妥当。
她还想解释点什么,谢原忽然竖手,“别的都不必解释,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岁安瞅他一眼:“你问。”
谢原:“想来你也猜到六叔与祝姑姑可能有些什么,只是这二人至今还在拉扯纠缠,结果难定。我看得出,祝维流并不看好他二人,那换了是你,你是支持,还是反对?”
明明问的是祝姑姑与谢六叔,岁安却从谢原的神情态度里读出了“我与XX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的味道。
这是可以回答的吗……
“我……”岁安犹豫片刻:“一定要选吗?”
谢原定定的看着她,点了一下头。
岁安迟疑道:“此事,难道不是该看他们自己的意愿吗?”
“不错,当然要看他们的自己的意愿,”谢原肯定了岁安的说法,又补充道:“但这种意愿应当是在没有外界胡乱干扰的情况下,真正发自内心的选择。”
岁安:“你是说,祝维流在故意破坏祝姑姑和六叔的情分?”
“我没说。”谢原否认:“是你自己说的。”
说着,谢原凑近一些:“但就你的个人意愿来说,你是支持多些,还是反对多些?”
这……
岁安迟疑的片刻,谢原身子直回去:“这还要想!?你是谢家媳妇,那是你亲六叔!”
自岁安嫁进谢府,谢原从未用谢府的名头来禁锢岁安的言行,对她做出什么要求,以至于话一脱口而出,他便后悔了,尤其在岁安渐渐加身的审视中,谢原如坐针毡,仿佛心中一些不可言说的小情绪已然暴露。
下一刻,谢原翻身一倒:“累了,睡觉。”
岁安眼神跟着他走,诧然露笑。
她一手撑着床,探身过去,另一只手戳戳他:“怎么睡了,还没说完呀,是我亲六叔,所以呢?”
谢原翻身平躺,眼睛闭着,精准的抓住岁安的手指,声音都染了倦意:“睡吧,真的累了。”
岁安倾身下去,轻轻趴在他身前,“这么困呀。”
“嗯,特别困。”谢原含含糊糊应声,眼睛都不愿意睁。
岁安抽回手,慢慢坐直,忽然,她捂住肚子,异常的“嘶”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谢原直接从床上弹起来,眨眼间已凑到她跟前:“怎么了?肚子疼?”
岁安破攻,噗嗤笑开。
谢原意识到自己被骗,比起尴尬局促,更多是松了一口气。
他没好气道:“睡觉!”
忙碌一整日,两人终是一起躺下,岁安侧身靠进谢原怀里,他习惯性收臂搂住她。
幽暗中,岁安轻轻开口。
“凭六叔和祝姑姑的阅历,又岂是几个小辈传几句话便可障目蔽听的?他们之间有情却无果,或许是因为一些更深重,更久远的原因。我们可以帮忙,却不是支持一方或反对一方这么简单,而是该找出这个顽疾,你说呢?”
岁安说话时,谢原无声的睁开眼。
看着漆黑的账顶,谢原眼中划过几道深远的思虑。
“元一?”耳边传来岁安的声音:“你在听吗?”
谢原眼神轻轻一动,转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语气轻缓下来:“听到了,你说的对。”
听谢原的语气变得正常许多,岁安这才放下心,闭上眼:“那就睡觉吧,明日醒来,我们再好好研究。”
谢原亦闭眼,唇角轻轻勾了一下:“好。”
……
自从祝家姑侄到长安后,谢世狄就立马回了府,日日住府上,再不似从前那般神龙见首不见尾。
随着各州道要员离开长安,谢世狄也度过了最为忙碌的一段日子,眼看清闲起来,这就让他有了更多功夫去找祝芸婵。
祝芸婵和祝维流都住在官驿,两人留在长安,主要还是善后,只不过,祝芸婵习惯了军旅生活,所以闲不下来,没事的时候总喜欢骑马射箭,操练强身,不让自己有半刻颓废。
谢世狄对祝芸婵的纠缠可谓是无孔不入,但每当这时候,谢世狄只是远远跟着,静静看着,从不打扰。
“祝姑姑虽为女子,但亦不逊色于男将,军中对她的赞赏不少,想来爱慕姑姑者,也不在少数。”
谢世狄正看的入神,闻言诧异转头:“侄媳,你怎么在这。”
岁安:“有些母亲丧仪的后事要找祝姑姑。”
谢世狄连连点头。
芒山一事后,的确是祝家人在帮着皇帝处理山中的事,岁安找来也合情理。
“六叔找姑姑也有事吗?”
谢世狄沉默片刻,避开岁安的问题,笑道:“既然你有事,你去吧,我走了。”
岁安拜别,谢世狄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多礼,转身离开。
眼看着谢世狄走远,岁安正想去找祝芸婵,一转身,她竟已主动走来。
看起来,她早就知道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