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毕宿五的西方传统名称其实叫aldebaran,源自于阿拉伯语al dabaian,意思是追随者,因为它总是追随在昴星团之后出现,所以在2016年,国际天文学联合会的恒星命名小组核定毕宿五的转悠名称是aldebaran。
即金牛座α,是地球全天
不过现在人类习惯将其称之为毕宿五。
能有中文名的恒星,一般都比较出名,而且还有丰厚的历史底蕴,这颗恒星也一样。
古语有言:于五车之南,有亮星焉,色缇茶,其外有群星若树枝状,乃毕宿也。
这儿说的是毕宿星团,毕宿星团由毕宿一、毕宿二、毕宿三、毕宿四、毕宿五、毕宿六、毕宿七组成,从地球上看毕宿星团众星组成了一个y型。
“毕”的繁体字形上端像一张网,下端是柄,乃是一种用于捕捉鸟兽或者老鼠的器具,所以其本义是一种打猎的有长柄的网。
由于这些恒星的连接线先跟这个工具的外形很相似,所以得名‘毕宿’,在西安交大汉墓之中,毕宿就如同一张正在抓兔子的毕网,在中国星座体系中,昴宿到毕宿这一片星区是胡汉交兵的古战场,所以毕宿常用与预测狩猎和边境地区的战时。
除了预测战事,毕宿还有其节气功能。
《诗经》有言曰:“月离于毕,俾滂沱矣。”
字面意思:“满月靠近毕宿,大雨滂沱成河。”
在这一点上,却不同于预测战争这种牵强附会,也非封建迷信。
当然,地球天气变化跟毕宿确实是半毛钱关系没有的,但所谓观天象并非看天上星星昏暗后者明亮之类的就可以得出地球会不会下雨,而是古人的一种经验总结与记录方式。
古时候,人们将天气变化看做是上天的力量,在加上皇权的因素,故而预测天气这种事基本上都用所谓的‘天象’来记录。
科学依据当然是有的。
因为“满月合毕宿”的天象出现于处暑前后,按照华夏大地所处的地区,这段时间恰好是雨下的特别多,这就是‘毕星好雨’的由来,正因如此,古人将毕宿看做‘雨神’。
东汉蔡邕增加曰过:“雨师神,毕星也。其象在天,能兴雨。”
华夏的气象学自女娲开始就有了,女娲造人就是女娲教会人们观天象以判定节气,用以指导人们的农作物种植。根据女娲的方法观星、按照女娲的指导适时种农作物,自然就风调雨顺了,风调雨顺了粮食就多了,粮食多了能养活的人就多了,所以叫女娲造人。
所以古代天象学其实就是一门气象学。
演义之中也有这么一段相关的描述。
却说建兴八年秋,魏军兴兵四十万诈称八十万过长安、走剑阁以攻汉中。当时蜀汉成都方面军军事为诸葛亮,他在得知此事之后,派遣张巍、王平领兵一千守陈仓古道,以拦截魏军。
两千人去堵四十万,这不是送人头嘛。当时张巍、王平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他们便问诸葛亮,为何只派两千人去,去到了之后怎么能拦截下来?
诸葛亮的解释是,“吾昨夜仰观天象,见毕星廛于太阴之分,料此月内必有大雨倾盆,魏军虽有四十万众,安敢深入山险之地?故不用多军,绝不受害。吾将大军皆在汉中安居一月,待魏兵退,那是再以大兵掩之,以逸待劳,吾十万之众可胜魏兵四十万也。”
听完诸葛亮的话,张巍、王平二人便带着部队向陈仓进发了。
当时魏军到达陈仓之后,发现周围房屋皆无,问之于路人方知屋舍尽皆为诸葛亮所焚。
于是曹真要求攻打陈仓古道,却被司马懿拒绝,理由是:“我夜观天象,见毕星躔于太阴之分,此月内必有大雨,若深入重地,常胜则可,倘有疏虞,人马受苦,要退则难。且宜在城中搭起窝铺驻扎,以防阴雨。”
曹真照办,结果没过半个月,天降倾盆大雨,淋漓不止,陈仓城外,平地之水深三尺,军器尽湿,人不得睡,昼夜不安,大雨连降三十日,马无草料,死者无数,军士怨声不绝,不得已魏军只得退去。
这一场战争,其实就是诸葛亮与司马懿之间的一场‘天文之战’,比的就是谁对立法和气候的掌握程度更高,两人都神机妙算,但司马懿对雨量的估计不足,故而无功而返。
而毕宿的天象,就是那个用来记载古人智慧的星座。
新人类都学历史,所以他们喜欢用毕宿五这个充满历史底蕴与古人智慧的结晶称呼这颗恒星,而不是aldebaran。
诸葛亮与司马懿大概想不到,三千多年后的后世,人类竟能有一天来到这个他们多次仰望星辰的地方,还用他们的字命名了毕宿五之中巨型气态行星的两颗卫星。
也许,人们在看到数据库中这两颗卫星名字之后,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诸葛亮与司马懿的‘气象对决’吧。
很神奇,科技与历史就这么结合了起来。
然而造化弄人,人类来了观天象之所,但地球连同它上面那些观天象的人却都没有了。
舰队停靠之前,毕宿五-孔明星与毕宿五-仲达星的数据就已经被传输到各个战舰、飞船的指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