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要太神化对手……
至少目前看起来,那个筹划了一切的影人,还没有想到办法,要如何解决水部落被石鼠团和赤剑团两面夹击的死局。
‘他也不是无敌的嘛,想必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而自己这边,只需要稳坐在营地,就像是布下了一张大网,可以源源不断捕捉着撞上来的沼泽忍者。
在明白拷问他们是无用功后,加里也不再多费力气。
他把这些抓来的‘死士’统统关进泥牢里,准备等战后,统一作为谈判利益划分的筹码。
一想到这,加里不由得生出一股高手对弈时的兴奋。
而坐在对面的影人,他那张从未显露在世人面前的脸上,已然流下了一滴汗珠。
加里回身望去,高台上除了自己,就只剩下一顶营帐。
大阿尔就安坐在其中。
这位大头领,依旧是把行军和扎营的琐事交给了加里这个二把手;而自己则盘坐在帐中冥想,追寻他口中那始终无法完美把握的下一个境界。
和影人对决不是大阿尔需要考虑的事情。
他所求的是更大的目标。
为此,他不仅需要一场独自驱逐沼泽忍者的大胜,更加需要自身在实力上更进一步。
如此,才有与猎犬帮的大格琳,角逐沼泽地之王的资格。
而这一步,据大阿尔所说,已经不远了。
甚至可能就在近日。
所以石鼠团才不计代价地集结起帮众,既是向所有人展示肌肉,也是为他们的大头领,提前做好欢庆的准备。
沼泽地漩涡将起,相比之下,黄水村的变故不过是一丛小小的浪花。
它唯一值得骄傲的,就是能够作为滔天波澜的一抹前兆,揭开序幕,然后泯灭在空气中。
想到这,加里心潮澎湃。
火光熊熊,他站在高台上,指挥起奴工们劳作的声音,更卖力了些。
……
在一片呼号和喝骂声之外,密林深处,有两道人影。
一人躲在树干后,瞄了一眼石鼠团营地边缘,啐出声来:“又撞上他们……”
她接着又跟了几句粗口,倒不是刻意,而像是习惯了一般。
但听这声音,脆生生的,年龄不大,像是介乎在少女和女童之间。
另一人怀抱刀鞘,原本倚靠在一株虬结的树根上养神,听到她的话语,眉间一跳。
“……或许,我不该带你去泥镇。”那人开口,语气有些无奈。
“为什么啊,哈姆特?”女孩回过身来,好奇道,“那里的酒吧挺好玩的——以前老师都不让我去,说什么怕人学坏……这实际去了也没啥嘛。”
逆着微光,可以看到女孩的皮肤青紫,骨角雪白,脸颊肉还带有一丝未消的稚气,竟是一个沙克人。
她背着一把连柄在内足有两米长的分段斧,对比起未长成的身形,甚至都让人怀疑女孩是否能举起它。
怀中抱着刀鞘的男人头戴羊毛毡帽,眼角一丝皱纹,金发和胡须乱丛丛的,正是曾居住在船骸的漂流者哈姆特。
只因拒绝了一个圣国传教士的请求,哈姆特选择离开船骸。
同时因为听闻了一个组织的传闻,他决定横穿沼泽地,一路东进,期间遇到了这个‘离家出走’的沙克小女孩。
问起她的姓名,沙克女孩用了一个很沼泽地的称呼,说自己叫‘阿濑’。
据她自己说已经参加过成人礼了……当然,以哈姆特在沙克王国生活的经验来看,这大闺女便是再怎么显嫩,实际年龄也不会超过十五。
“你老师说得对。”哈姆特随口应了一句,心说你现在就是妥妥的学坏了。
要是被那什么老师看到,估计要气得当场心梗。
当然,也可能她本性如此。
泥镇,那是黑色转换者的老家,他们的酒吧和别处的酒吧都不相同,是一个伪装成酒吧的大型赌场,附带的烟草瘾品也是供不应求。
哈姆特自己是要刺杀一个与黑色转换者合作的行商,期间又正好遇到了这个想要去泥镇但又不认识路的小女孩,于是两人结伴而行。
初入赌场的阿濑很是兴奋,上赶着就掏钱赌了一把。
作为一个初学者,又是在黑色转换者坐庄的赌场,想都不用想,最后自然是输掉了。
“唔……这把一定是手气不好,对,手气不好。”阿濑并不气馁。
这个来历莫名的沙克小女孩倒是很有钱,身上像是有用不完的开币。
结果,就是这手豪气,让她被黑色转换者盯上了。
那些蜂人开始轮番下注,在阿濑想要放弃的时候,又故意放水,让对方小赢一把,有意识地勾引她推高筹码。直至若是输掉,产生的负债足以让人一生都无法偿还。
就在蜂人荷官准备开彩时,阿濑一把抓住他干瘦的手,目光灼灼:“伱出老千。”
“不是,我们……”荷官愣住了。
蜂人心说,对付你个小姑娘,我们哪用得着出千——这是对黑色转换者的侮辱!
但是接着,阿濑掀翻了赌桌。
待到哈姆特刺杀完目标回来,还没来得及更换血衣和处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