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身体虚弱,更是不可能作战了。
哈姆特的目光锐利。
他曾劝说过阿濑,干脆丢掉背上的分段斧,轻装上阵……但对方就是不同意。
这武器的品阶也不算多好,阿濑就好似对它有什么特殊的执念似的。
而且,虽然这个沙克女孩的战斗本能和实战经验都很优秀,但她的武艺却稀松平常,还只会分段斧重器这一门。
显然是花费了全部的精力在上面,可惜又天赋有限,增长不大。
以阿濑现在的状态,跟着哈姆特潜入石鼠团大营,只能是累赘。
哈姆特换好装束,看了她一眼。
只见女孩已经松回手,取下背上的分段斧,只是紧紧抱在怀里,没有说话。
这一瞬间,哈姆特觉得阿濑好像就是个被父母遗弃的小孩。
联想到这,他的心揪了一下,尘封的记忆再次泛起,幸福、愤怒和哀伤涌进浑身的血管……
他平息片刻,并未向阿濑告别,也没有嘱托什么,只是沉默地抄起弧形长刀,跃出密林。
男人身形矫健,借着夜色,如同猿猴一般附在了一队回营的奴工背后。
这些奴工白天砍伐树木,晚上则回营做工,此刻就是潜入的最佳时机。
看着哈姆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阿濑闭上了眼睛。
她试着提了提手中的分段斧,然而还是酸软无力。
分段斧。
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别的沙克战士,或许可以换用改良后的平板剑,但是她不可以。
因为,只有那把名为‘碎片’的铭刃重器,才是王国权柄的象征;只有举起它,才能够得到所有子民的认可、肩负起国家的使命;只有在挥舞铭刃的时候,君王才能战无不胜,击退一切来犯之敌……
而‘碎片’,就是分段斧。
“我不会去黄水的……”女孩突然轻声说,“历练还没有结束。”
她摸索解开腰间的绷带,血肉粘连在布条上,一同撕扯下来。
阿濑任由着伤口开裂,然后忽得睁眼。
只见黑暗之中,竟是有一抹红光从女孩的双眸中显现!
血色从眼底浮起,像是潮水一般要漫过她的瞳孔;女孩的身上,片片崭新的鳞甲刺破皮肤,蠕动生长!
——狂化现象。
阿濑原本稚嫩的脸庞,此刻青筋暴突,愤怒狰狞。
极致的痛苦下,阿濑……公主濑户忍不住低吼出声,但随即又咬住自己的胳膊,强行压下音量。
哈姆特想错了一点。
阿濑根本不是什么被遗弃的孩子。
身为那个石魔的女儿,她即便是孤身在外,那也只能是脱笼的猛兽!
巴彦研究狂战士多年,又对这小公主没什么防备,竟是被她从支离破碎的信息中总结出了线索。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居然想要成为狂战士。
而巴彦更没想到。
因为是他的学生,濑户远比同龄族人要早熟得多。
这是遗传自石魔,又被巴彦养成的沙克族怪胎。
濑户双目赤红,嘴里的尖牙都把披上鳞甲的手臂咬出了血。
她忽地举起了分段斧,挥舞之下,劲风将落叶全部扫散,猎猎作响。
哪里还有刚刚的虚弱模样?
然而下一刻,血红色渐渐从濑户的双眼中褪去。
就在克拉尔之死的幻象,将要完全占据濑户的视野的前一刻,它竟是忽然如梦般破碎了。
“为什么,”濑户踉跄几步,半跪着撑在地上,“狂化总是还差最后一步……”
分段斧也掉落在地。
女孩咬着牙,满脸不甘。
狂化的反应明明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上,但每一次都无法进行到底、无法彻底让她化身狂战士。
但是如果不能成为狂战士,她就注定无法接过王国的重担。
她不是大山穆凯那样受人钦佩的天生英雄,更不是母亲那种只靠自己的力量就横压一族的稀世变态。
她甚至不如那铁什么……不如铁叔叔,能学得一身好武艺,至少可以把分段斧舞得虎虎生风。
她只能向着古老的先祖寻求力量。
然而似乎,她就连狂化的潜质都比不过那些卡拉利亚的遗民。
“是历练还不够……”
这么多次试验下来,濑户隐隐察觉到了关键。
——那就是她还从来没有一次真正地陷入到生死危机,还没有一次真正的因为战斗而濒死过。
这才是濑户孤身来到沼泽地,挑战各大头领的本意。
若是在沙克王国历练,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即便对决时不会放水,但总会碍于老师和母亲的面子,不至于下死手。
而若是找上飞牛……
且不说濑户要是有本事能找到这个人,就已经是立了大功。
实力差距太大,这样的做法,只能是给王国的大敌克拉尔之选送上政治筹码。
像是砂之王和圣国,他们这些敌人也是同理。
自己不能给母亲和老师添麻烦。
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隐姓埋名,来这个混乱但又和王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