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怕对她的误解极深,一个个看她的眼神跟看资本家似的,整的她尴尬到只想抠脚。
偏偏……宫凌根本没有解释说明的打算,放任不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嘀。
门被开启,沉着稳重的皮鞋声渐渐由远到近。
能随意进出她的房间的,除了宫凌,还能有谁。
白雪握了握拳,按耐住紧张的心跳,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稳稳不动。
脚步声在她身后站定没再往前,但那束存在感过强的视线就在她背后如芒背刺。
半响,低沉沉地男声才在头上响起,“为什么不参加晚宴。”
“想好好休息一下,这不是你之前说的吗?”她动作自然的转了个身,半趴在柔软的沙发背椅上,目光不动声色地观察落地窗里隐隐映出的男人倒影。
室内不知何时被一股低气压侵袭,空气被抽空一般,令人呼吸发紧。
面无表情地宫凌盯着白雪的侧脸,一分一厘,良久,嘴角蓦地勾起一抹淡笑。
“白雪,你转过身,看我。”他声音压低,似乎抑制着某种莫名的情绪。
白雪垫着下巴的双手不自觉收紧,她听出男人话里的威胁,但决定的事情,她一点儿也不想改。
内心一番挣扎,终究还是拿出了自己那一套手到拈来的演技对应付。
“我在思考人生,你别来打断我。”
以云淡风轻的态度应对即将发火的雄狮,无疑是火上浇油,然——
“我这块头皮会不会真的秃?秃了我要去预约植发手术吗?听说植发有风险,要是我变成一个彻底的地中海秃头怎么办?啊好烦。为什么会撞到头啊……这样走出去好丢人,怎么去参加晚宴……”
身形纤细的女人在单人沙发上摇头晃脑,细长的峨眉轻蹙,就差没在额头上写上郁闷两个大字。
这是……在向他倾述烦恼。
压抑的低气压缓缓流动开来,宫凌微抬下颌,观察仍在烦闷的女人。她神情举止自然,并无哪里不妥。
脚步声响起,白雪保持姿势按耐不动,直到眼皮下出现黑亮皮鞋前端,她才蹙着眉抬头,不满地伸手试图将人拉开,“你让开,别挡住我的光。”
人自然是拉不开,反而被抓住了手。
宫凌低头盯紧她的一举一动,深邃的眼睛里幽光微闪,大手一寸寸转动,与她十指相扣,“真是这个原因?”
白雪心头一跳,被扣住的手不敢乱动,面上缓缓露出不自然的神态,哼哼着扭头嘀咕:“……你不要脸我要脸,反正晚宴我不去。”
被抓住的手明显感到一阵收力,很快又放松。
宫凌再开口时,声音明显温和了许多,“不会呆很久,只是去露个脸。”
“不去不去,你、你手底下的人一个两个眼神都贼得很。”她脸上闪过一丝薄怒,甩了甩被握住的手,“你别劝我了,反正我不去。”
“白雪。”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别问,问还是不去。”
“我会吩咐他们——”
“哎呀宫凌你好烦啊!”
撒娇的语气脱口而出,不仅让宫凌神情一怔,撒娇本人也是始料未及,下意识抬头,对上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视线相撞,眼眸中倒映出来的,全是他们彼此的模样。
白雪连忙扭头,忽略脸上散发的热度,一边用力挣脱被握住的手,一边大脑迅速运作。再开口时,就是语气不自然的转移话题,“你、你快让人解除东宫学园那边对我名字的关键词屏蔽,祁国大学那边的老师同学想找我都找不到。”
“……好。”宫凌视线缓缓移动,落在她侧脸泛着粉色的耳垂上,拇指和食指重重捻动一下,按耐住那抹躁动,缓缓补充一句:“但有条件。”
她不满地冷哼:“又有条件,你怎么那么烦!”
“不烦你。”
男人终究选择退一步,微微弯腰靠近她,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沙发扶手上,语气认真,听不出任何不耐:
“不去晚宴也可以,但你需要保证今天晚上别乱跑。明天上午的飞机,明白我的意思吗?”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白雪克制住心中那股的悸动,面上懵懵懂懂地点头,“我这副样子晚上能去哪里,你别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