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人各自就位,倒是没再继续折腾。
只是关灯之后,白雪揉着被摔疼的地方,辗转反侧,犹豫了半响,还是选择说出来。
“宫凌,你睡了吗。”
黑暗中,男人低沉沉的声线传来,“怎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认真的说:“我和谢无赦势不两立,他若没有犯事那也就罢了。但他要是犯了事,我将不计代价,亲手送他进去。”
男人也沉默了一会儿,声音穿过黑暗直达她耳中。
“好。”
不问缘由,不提疑惑,再一次的,选择尊重她的选择。
狗男人,怎么那么好。
当然,迷迷糊糊要睡着时,白雪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明明有备用的枕头,狗男人为什么还把他的枕头拿过来。
可真是……太心机了。
后面一夜无梦。
——
上午,不出宫凌所料,白雪又发起了高烧,整个人也迷迷糊糊的。
但不知道是出于信任还是心态放宽了的原因,今天的白雪特别磨人。
让打针不肯,吃药不张嘴,喝粥就装睡。
昨夜就只喝了一碗小米粥,早上又没进食,宫凌不得不耐着性子,有史以来第一次学习如何哄喂病人吃东西。
韩蓦和唐一婉过来探病的时候,宫凌还端着粥坐在床沿,试图让蜷缩在被子中死活不肯出来的白雪喝粥。
配合桌上灿烂向阳的向日葵,画风一度精彩。
就是气氛诡异,让站在门口的人谁都不敢先动作。
直到宫凌放下粥碗,回头扫了眼。
将人引进来的郑浩一惊,立即脚步轻盈的走到病床边,小声说:“少爷,白小姐的朋友过来探病。”
宫凌心情不佳,声音一贯的冷漠:“我没瞎。”
郑浩顿时眼观鼻鼻观心,退到一旁当背景。
韩蓦和唐一婉还杵在门口,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前晚凌晨接到白雪的电话后,韩蓦就联系更适合陪护的唐一婉,一起匆匆来过医院一趟。只是他们连白雪衣角都没看到,就被宫凌的保镖拦在门外,最后被半强硬的送回东宫学园。
第二天他们也来过一趟,但白雪还在昏睡不省人事状态,宫凌又以监护人的姿态守在病房里,他们只能再次无功而返。
直到今天中午,他们才见到白雪,还有幸见到东宫学园高不可攀的太子爷哄人喝粥的一幕。
简直刷新他们对这位太子爷的认知。
韩蓦挺了挺胸膛,刚想开口,病床上那团鼓包就传出软弱无力的女声,“宫凌……”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立即低头,声音一改冷漠,很是温和,“我在。”
这副两面做派极具观赏性。
郑浩\韩蓦\唐一婉:有、有亿点点可怕。
丝毫不知房间里重重暗流涌动的白雪,还在当蚕宝宝拱了拱被子,闷声哼哼:“我要去洗手间。”
某人早上吊了三瓶药水,也是该去洗手间了。
宫凌抿抿唇,动作熟练的将她从被子中剥出来,打横抱起走向洗手间。
唐一婉\韩蓦:!!
——就几天不见他们怎么还抱上了?!
相比两人的震惊,郑浩已经是见过狂风骤雨的人,很是淡定。甚至还眼力劲儿十足的脚下生风跑过去,提前拉开洗手间的门。
直到两人进了洗手间,片刻宫凌又独自走出来等在门口。
唐一婉和韩蓦才压下堵在嗓子眼的那紧张,真怕宫凌和白雪一起上洗手间。
——等等,这个说法好像不太对劲。
两人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共同的问号。
“你们也看到了。”宫凌这时主动开口,视线在韩蓦身上停留时间更长一些,“白雪还在发烧,一个小时前体温还是39℃,不适合探病。”
韩蓦被盯得头皮发麻,但关心则乱,他还是冲动了一把,“东宫同学,我和白雪是多年好友,无论怎么样都应该是我负责照顾——”
却被宫凌冷声打断,他眼中寒光毕现,声音一贯冷漠,“在我这里不算。”
韩蓦的背脊顿时爬起一层寒意,还是被唐一婉悄悄拉了拉他的衣摆,才反应过来,僵硬地把话锋一转,“但、有东宫同学在,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韩蓦心下大惊:我他妈说了什么?!我不是想说白雪和宫凌是陌生人,我和白雪更熟更适合照顾生病的白雪吗!
但宫凌已经面无表情开口:“阿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