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幼水母组纷纷感觉思维有点混乱。
他们三个交换了一个眼神……哦,阿嘎丽丽没能成功对上,茧女和红皇帝找不到她眼睛在哪里。
总之,人类和蛾子和水母,都意识到哪里不对。
红皇帝道:“朕不觉得这片伽堂月旧日的投影是魔鬼所设。”
阿嘎丽丽:“但是,铁人先生是AI一样的存在,伽堂月的法师们是它的创造者,法师们留下的话对它来说,就像蓝星人输入给AI的指令吧。”
这说得也没错,算得上一个研究者,在位时主持过类似项目的红皇帝皱起眉。
茧女视线垂落在一朵高度与她相平的雏菊上,她指尖在嫩黄的花蕊上轻轻一拨,花粉便散落开。
如此精致,很难想象这只是一片虚假的投影。
她慢慢道:“铁人并不知道伽堂月原本是什么模样吧。”
红皇帝和阿嘎丽丽转头看她。
白裙小女孩背后靛蓝的蛾翼轻轻拍动,扑棱声柔和且忧伤。
“我记得天蚕乡的山岭,记得蜿蜒在芦苇荡中的河流,记得一座座庙宇,记得人们的头顶,还有香料燃烧的味道。但天蚕乡之外的一切我无从寻找,当我踏足天蚕乡之外,那些千百年光阴塑造的风景,都已经毁灭了。”
她也抬头和红皇帝以及阿嘎丽丽对视,问他们:“我还有记忆里的天蚕乡,但铁人诞生时,伽堂月已经毁灭了吧?按照帝君的说法,整个伽堂月有人生存的地方,都至少三个以上的禁咒犁过地,精灵之都恐怕不会是例外。”
这片森林气温适宜,精灵之都的遗迹也有保留完好的城市设施,比如下水道。作为一个旅游景点,这里不可能没有人生活。
所以铁人即便违背了伽堂月法师们的指令,诞生后将目光投向那片疮痍大地,它能看到的也只剩下废墟,它无从知晓,精灵之都遗迹过往的模样。
“其实知道这里是伽堂月精灵之都遗迹时,我就感到奇怪了。”因为有自身经历做对比,茧女说,“当时我以为,是伽堂月的法师们,给铁人留下了伽堂月文明的资料。但这段遗言如果是真的,那些法师可能不会留下资料了,还记得伽堂月过往模样的,只有毁灭它的魔鬼。”
一只温暖的大手摸了摸茧女的头。
红皇帝道:“风景,并非不能重现。”
茧女抬头,抿唇朝老人笑了笑。
红皇帝又道:“朕一向认为,过往才是存在之锚。但那些法师们希望新生的铁人全无负担,姑且也算一种‘是为你好’的心意。”
辛辣点评后,他勉强后退一步,“不过这片投影确实有疑点,魔鬼的力量大概参与其中。”
阿嘎丽丽上下摆动,“就算遵照指令不去看伽堂月毁灭后的模样,魔鬼也可以强行怼到铁人先生面前嘛。”
茧女:“然后铁人就因为违反创造者的指令,出现了……蓝星那个词怎么说?Bug?”
出现Bug,系统紊乱,魔鬼就能趁虚而入。
即便是被复现的如今,它和祂的力量依然纠缠在这旧日投影上,一边想破坏,一边想维持,很合理啊。
老人和蛾子和水母终于统一了意见。
阿嘎丽丽高兴地发起下一个议题。
“那么,为了救回铁人先生,我们应该帮它毁掉这片投影?”
***
铁人的深层意识中,不只有精灵之都遗迹一片旧日投影。
茧女红皇帝那边尚不知道这点,但看到精灵之都遗迹后,他们心里是有些许预感的。
另一边,伽堂月书之城旧日投影中。
花旗国的队伍,和白熊联邦的队伍,相遇了。
他们瞬间成为全球目光的焦点。
可以说,这两支队伍如果打起来,如果有一边众目睽睽下战败得很难堪,花旗国和白熊联邦或许不会直接开战,但蓝星某个角落的火药桶却很可能点燃。
花旗国向来这样和她的敌人交锋。
至今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成千上万书柜书籍组成的迷宫中,花旗国的安德烈·皮特曼和白熊联邦的伊万·科兹洛夫,狭路相逢。
他们身后的队友,都对对面一脸警惕。
即便都来自蓝星,这个阵容也不可能合作,僵持了数分钟,伊万·科兹洛夫先带着白熊联邦的人撤退,似乎打算换条路走。
是队伍里最强大的伊万·科兹洛夫,一边看着花旗国队伍一边倒退行走,表现出明显戒备模样的撤离。
蓝星上很多人不敢相信,竟然是毛子这边表现出了克制。
五星国那边,七队从金酒杯上看到的那段话,现在蓝星上的人也都看到了。如果将设下金酒杯的存在视为本次事件的幕后黑手,那蓝星好像应该站在幕后黑手的对立面,也就是魔鬼对立面的铁人那边。
再从茧女那一队的对话看,铁人执行着“不起争端”的指令。
虽然不知道这个指令具体是如何运行,白熊联邦的人身影消失于花旗国队伍视野里时,蓝星上有数亿人,和花旗国的这只队伍一起松了口气。
“刚才真的以为要打起来了。”
花旗国队伍里的年轻人说,他看上去堪堪成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