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声大喊:“我冷静个屁!”操起地上倒着的板凳直接往门口的人群砸去。
“说谁呢!?都特么说谁呢!?有种给老子站出来!?”
“自己干的事儿还不让人说?”人群里忽然传出个声音,赵晨看过去,正是王德,赵晨当初拐的孩子就是王德家的二小子,现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被赵晨顶了一句,当然要骂回来。
赵晨三两步冲上去,一拳头就招呼过去,张絮怀着孩子他不敢揍,王德是个纯爷们,没什么忌讳可以放开了下手。
人群瞬间闪开个圈,天空映出鱼肚白,一晚上这么折腾,天都亮了。
赵晨没王德长的壮实,但借着一股子怒火和狠劲儿竟然跟王德打了个势均力敌,拳头对拳头,巴掌对巴掌,两个人在地上滚来滚去一阵扑腾,尘土飞扬!都是积累了太久的怒气着急发泄,没两下就红了眼睛。
有人瞧着在这么下去要出人命,着急忙慌的去找族长,李大夫还没忘记赵晨之前说的话,此刻竟然大胆的从床边上走了过来,靠近了战斗正酣的二人,大声道:“哎呀哎呀,别打了,赶紧进城里找大夫,赵晨,你阿么还等着你救命呢!”
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舍,赵晨早就把他阿么的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是张絮反应过来,自己去床边,艰难的把他阿么背起来就往门外走,理都没理赵晨。
张絮走了没多久,族长姗姗来迟。当族长的说话威严多了,上来先让人把两人分开。不分青红皂白开始数落:“赵晨!你又闹什么幺蛾子!就不能消停几天,屁.股不疼了!?还想再去祠堂挨板子!?”
赵晨一把甩开抓住他的人,往地上呸的吐出口血唾沫,又拿手背抹开嘴边的血道:“我出什么幺蛾子?要是有人说你是王八蛋,说你夫郎是个贱人,你说你打不打他!?”赵晨恶狠狠的说完,族长抖着手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屁都没放出来。
赵晨懒得理他,直接推开众人,一瘸一拐的走了,刚被王德踢到了腿,他每走一步都觉着疼。回家看见了赵宣,小崽子看见自己大哥鼻青脸肿,差点就要哭出来。
赵晨拍了拍赵宣肩头,道:“男人,打个架流点血算什么!”硬生生把赵宣那点眼泪花憋回去,五岁的崽子胸脯都挺起来了。
让赵宣自己老实在家,赵晨挪蹭着走去县里,张絮一定是带着他阿么去县里找大夫了。他好歹还是得去看一看。
路上堵了村里的车把式,赵晨虎着脸扔下两个钱硬生生挤上牛车,才走没多久,就看见他的夫郎背着他阿么,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雪地里,背影萧瑟的让人心疼。
赵晨让牛车停下,喊:“张絮,上来!”
张絮看了他一眼,愤恨的别过头,倔强的继续往前走。
赵晨道:“你不为自己想,也为阿么想想,你这么走到县里,你阿么要等到多久!?”
张絮终于停下脚步,赵晨跳下牛车,抱起张絮阿么,扯着张絮上了牛车。
到城里时候天已经大亮,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正准备开城门,张絮他们有幸成为第一个进城的人。留下一路牛蹄印子继续往医馆走去。
医馆是张絮常去的医馆,他阿么常年喝药,药铺里的伙计都认识他了,看见他来,还招呼着:“絮哥儿,来拿药?”
张絮鼻头冻得通红,着急道:“不是,我阿么病了,大夫在没,帮我阿么看看。”他一边说话一边往里面走,露出了身后背着他阿么的赵晨。
赵晨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的,就这个形象上,赵晨看起来更需要治疗。伙计看看赵晨,又看看赵晨背上被捂的严严实实的人,道:“应该快来了,你们等等,我再去催催。”说完话蹬蹬跑出去叫人。
药店里通常有几个坐堂大夫,碰到没方子抓要的人就顺手给看病。今天的坐堂大夫性钱,听说医术是个不错的,就是有点势利眼,喜欢给富贵人家看病,看到穷人家的就爱答不理,和名字一样,整个是钻进钱眼里的人。伙计把大夫带过来,钱大夫看看张絮一身破薄袄,袖子口那都破的露出了棉花,再看看赵晨一身补丁罗着补丁,当先脸色就不太好,直接用眼角看人。不过他是坐堂大夫,为了店里面的生意,总不能把人赶出去。装模作样也要装一下的。
“治病啊,病人在哪儿。”钱大夫往椅子上四平八稳的一坐,隔着一张桌子对张絮他们说。
赵晨赶紧把张絮阿么放在凳子上,扒开薄被,露出里面的人,自己站在阿么后面防止人直接倒地上。
钱大夫把了脉,心思郁结加寒气入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药方子里面几味药材比较贵,还有他的坐诊费也不便宜,他把这话跟张絮他们一说,然后就斜着眼睛脸含不屑:“先说说药钱你们付得起么?虽说药店是济世救人,可是医馆也要吃饭啊,可不赊账,话先说明白的好,付不起药钱,你们还是趁早把人背回去,琢磨一顿好的,让他吃饱了走!”
那话说的一点不客气,张絮咬着牙冷着脸看看大夫,随即更愤恨的看着赵晨,他是有八两银子的,付钱还是够的,要不是赵晨,他阿么就有救命药了。
愤恨的目光有如实质,盯得赵晨脑壳都发麻。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