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 白兴水就愣了, 下一刻就带着他去找赵晨,赵晨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抬头看山,那模样就是在想山头上他絮哥儿会怎么样。
白兴水和楚啸之来的时候赵晨还没反应, 等楚啸之说出张絮的名字, 赵晨才给了个眼神。然而等楚啸之说完了和张絮认识的经过,赵晨的眼神又变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啸之惊愕了一下, 就有点生气, 他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好心好意过来看看他, 还招埋怨了?
“要不是你, 我絮哥儿用的着把东西给别人吗?”赵晨道, “别说什么救人一命是积福, 我就问你, 我凭什么非得积这个福!?要是没有你,我絮哥儿乐意救谁就救谁,可就因为你,他就必须积这个福, 救那群人。凭什么!?你怎么就那么大的面子?”
赵晨也就是在气头上,要是平时, 知道还要求着这人办事儿的时候, 他肯定不会这么下人面子。
楚啸之是真有点生气,这夫夫俩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教训他都一溜一溜的, 他在旁人面前说一不二, 在这俩人面前他就像龟儿子!
楚啸之想回嘴儿,赵晨才不给他机会:“你刚说细柳村救出来的人里面有夏春,你知道这个人干了啥吗?他大儿子拿着刀上我家抢劫,差点就杀了我。”赵晨仰起脖子,给他看脖子上的伤疤,“瞧瞧,这就是他给我留下的大礼!就这样你让我絮哥儿捐粮食,哼,你拿着我们家的粮食借花献佛,很爽是不是?我呸!”
赵晨这一套磕说的楚啸之吹胡子瞪眼,就像当时说的,张絮家的地窖已经暴露了,楚啸之是劝着张絮捐粮食没错,可当时要是没有他楚啸之,到时候细柳村其他人发现了地窖,说不准就不是分粮食,而是明抢了!何况楚啸之还先帮着张絮把细柳村的人赶走,之后张絮在细柳村就是安安稳稳没什么事儿。
退一万步说,赵晨家地窖是挺隐秘,一般人发现不了,但那么多粮食,就算不分,张絮能吃的完吗?!现在张絮已经不在细柳村了,他就不信,如果当初没分粮,那么多粮食张絮走的时候还能带着!
至于粮食分给了夏春,楚啸之哪儿知道夏春是谁啊,张絮又没说!他楚啸之就想着救人了,这也有错吗!?
这夫夫俩就是明白人扯理,占着话头专门骂他一顿出气!他招谁惹谁了!?
楚啸之被赵晨骂的狗血喷头,气鼓鼓的就想踹这小子两脚。白兴水看出不对了,赶紧把人带走。
“老楚老楚,息怒息怒,他现在夫郎丢了,就是疯狗,见谁咬谁,你能跟狗一般见识吗!?”
这话还是背着赵晨小声说的,不然让赵晨知道,说不准又是一番闹腾。
大军继续前行,白兴水带着三百人和赵晨一起上了山,本来想把董一安安排在原地找个人照看。但是小孩儿不乐意,赵晨刚打架挺凶猛,但小孩儿还是死扒着赵晨,一点没有害怕的意思。
“我得看着你,就是你死了,也得在我看着你死。”小孩儿嘴上说的挺硬实,就不知道是不是被山贼吓了一场,终于觉着世道难混,只有跟着赵晨这个眼熟的人才会觉着安全。
赵晨面色平静,脸上的血被他胡乱的摸了摸,脏兮兮的如同鬼画的:“行,你要跟着就跟着,但是我告诉你,我要找我夫郎,我着急,你跟不上我也不会等你。最多等我办完了事儿我在回来找你,但这中间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别怪我没提醒你。”
小孩儿一双手死死揪着衣角,点了点头。
早在白兴水去请示副将的时候,强子就先行一步去山里打探情况了。
寨子在山顶,约莫里面将近两百人,寨子不小,东南西北都有塔楼,走近了就容易被发现,但也不是没有盲点,现在天已经半黑了,寨子围墙建的高,在寨子背阴的地方就显得更黑,等天再黑点,小心点摸到寨子边儿背阴地方,沿着墙根儿到塔楼下头小心用攀锁上去,先干掉塔楼上放哨的也不是不可能。放哨的倒下,他们这群人再偷偷摸进去就方便了。
方法确定了,一群人窝在树林里面就等着行动,赵晨本来还着急,这一会儿却是比谁都冷静。就像是物极必反。
楚啸之按捺住性子还小声安慰了他一句:“你夫郎是个精明的,一定能活的好好的。”
赵晨没搭理他。
楚啸之没得到啥好脸,也不说话了。
好容易天黑了,几个手脚麻利的去解决塔楼上的,三个顺利得手,就一个因为塔楼上的正好往下头看被发现了,张口就要喊,白兴水一箭把人射了下来。尸体掉在地上砸出个闷响。寨里人先是一愣,等有人借着火光看清楚尸体,当下一声大吼!
“敌袭!有人踢寨!快来人!”
破锣叮叮哐哐敲起来,寨里的狗跟着叫,一时间穿衣服的穿衣服,拿兵器的拿兵器,鸡飞狗跳,乱七八糟。
白兴水一队人早在有人喊起来的时候就冲了进去,趁着寨子里面慌乱见到一个干翻一个,毕竟是当兵的,学过一点打仗用的功夫,刀枪剑戟使出来比山贼的虎虎生风多了,何况他们双方,一方是有预谋的过来缴了寨子,一方是慌乱之下应敌,白兴水的人又比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