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先生回来了。”
孟为鱼刚走到自己的屋前,就听到石长友的声音。不仅是石长友一个人,袁并谢也在那儿。
孟为鱼好奇的问:“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不去睡觉?在我门口,莫不是开会?”
石长友嘿嘿一笑,道:“是小谢,他说担心你,所以在这里等一等,我就陪着他等一等,免得他怕黑。”
“怕黑?”孟为鱼挑眉。
石长友刚说完,就被旁边的袁并谢瞪了一眼。他赶紧闭上嘴巴,又是嘿嘿一笑。
袁并谢咳嗽着掩饰尴尬,道:“孟先生,你没事罢?”
孟为鱼摇头,道:“我没事啊。”
袁并谢欲言又止,道:“太子……没有找你麻烦罢?”
孟为鱼还是摇头,道:“没有啊。”
袁并谢松了口气,微微垂着头,喃喃自语道:“那就好。”
他说完,似乎有些出神。不过这神儿出着出着,就感觉不太对劲儿。袁并谢全凭下意识抬头一看,原是孟为鱼在瞧着他。
这一抬头,立时四目相对,就见孟为鱼目光专注,分明一双黑眸,但在同样黑暗的夜色之中,却熠熠生辉,可争日月。
袁并谢精神绷紧,问道:“孟先生为何这般看着我?”
孟为鱼挑唇微笑,道:“和太子殿下以前有点什么的,应该是你罢袁捕快。”
袁并谢紧紧抿着嘴唇没说话。
孟为鱼就知道他不会回答,但是这一点也不影响孟为鱼的兴致。
石长友在旁边纳罕的问:“什么叫有点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孟为鱼脆生生道:“就是私情。”
“私情?!”
石长友大喊一声,惊起树梢一片息鸟,差点子就把孟为鱼耳朵给喊聋了。
袁并谢也是无奈,实在是没忍住,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石长友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私私私……私情是什么意思?”
袁并谢无语的不想开口,孟为鱼则是幽幽一笑,笑的颇有深意。
石长友显然是在脑补什么,眼珠子转的飞快,又结结巴巴道:“小……小谢,你你你,你原来喜欢男子啊?”
袁并谢:“……”
石长友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十分好奇的样子。不过他还未再开口,众人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
石长友抻着脖子道:“外面又怎么了?”
袁并谢道:“我去看看。”
“别去了。”孟为鱼道:“定然是钱家的人来领他们少夫人回去,你们出去瞧,小心变成钱家的撒气桶。”
真叫孟为鱼猜准了,果然是钱家的人前来领人。而且这钱家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他们当家做主的老夫人。
老夫人一把年纪,大半夜亲自前来,不过到了衙门门口,并未见到太子殿下赵无渊。
赵无渊只是让人传话,说是已经休息,让钱家人将人自行领走便是。
钱家老夫人对着衙门大门千恩万谢一阵,又让人传话,说是改日再亲自登门谢罪,这才带着钱少夫人回了钱家去。
眼看着都要天明,衙门可算是安静下来。
第二日清晨,衙门里一大早又热热闹闹,毕竟捕快们都要上工巡街,旁边饭堂也开了饭,早点的香气缭绕不息。
房间不甚隔音,赵无渊向来睡得轻,听到动静干脆翻身而起,洗漱之后便出了房间。
刚踏出房门,就见两个捕快从饭堂出来,口里说着:“今儿个有孟先生最喜欢的大包子,怎么不见孟先生来饭堂吃早饭?”
另一个道:“孟先生一大早就要出门,不知是去哪里。”
赵无渊皱了皱眉头,立刻往衙门大门口而去。
孟为鱼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施施然出了衙门大门,然后往城门而去,看样子是准备出城的。
才走出一条街,忽然就见前面有个人影,身姿挺拔腰杆笔直,一身白衣抱剑而立,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就算孟为鱼瞧不见任何人的容貌,也能感觉到,这少年人绝对长得很好看,可谓鹤立鸡群。
是赵无渊。
赵无渊不似在闲逛,一看便是在等人,等的还就是孟为鱼。
孟为鱼走过去,赵无渊迎上前,道:“孟先生起的早,这是要出城做什么去?”
孟为鱼坦然的说道:“赵公子有所不知,我今儿个休沐,正好有时间,所以想要出城去小树林,看一看来福,不知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来福?那只猫?”赵无渊有些吃惊,道:“钱家人如此蛮横无礼,你竟真的要去帮他们查来福的死因?”
孟为鱼点点头又摇摇头,忽然叹息一声。
这喟叹未免有些做作,但配上孟为鱼惊为天人之姿的容颜,却显得悲天悯人十分温善。
孟为鱼道:“钱家人的所做作为的确不对,但再怎么说,来福都是无辜的。况且,以前来福也曾亲近我。它忽然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心中不落忍,实在是不能不管,这才想去查一查看看有没有线索。”
孟为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嘴上一套一套的说着,其实心里九曲十八弯,小算盘也是一套一套的打着。
来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