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也有和回归教派合作的一天......如果放到九年前,有人站在我面前跟我说出这句话,我恐怕会笑的背过气去。”并没有注意到异常的中年人逐渐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略微侧开了脸,如此感叹道。
他眼前唯一的听众,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了时明旭背后,将自己的其中一截触肢自背后刺入了对方咽喉的完全态异种并没有回答。
人类的言语对它而言毫无意义,它只是在按照某种既定的‘逻辑’做自己该做的事。
它慢吞吞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从墙角有个豁口的排水管中将自己的躯体完全扯出。
这只已经吞噬了宿主,完成了最重要的成长过程的寄生种并没有眼睛这一器官,它就像是一只被接上了许多人类动物甚至是昆虫肢体的孑孓一般,数不清的异形肢体被连接在一块长条的软肉上,让它能飞快地在狭窄的楼宇间甚至是下水道中穿行如梭而不发出响动。
就在诸正业方才的异动吸引了时明旭注意力的瞬间,它悄无声息地钻入了屋顶用来泄雨的排水管中,出其不意地完成了这次袭.击。
但已经完成了任务的它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维系着它的行动的某种力量此刻即将消耗殆尽,很快,它即将恢复原本的独属于异种的行动模式——它将会无差别地追杀所有出现在它的感知范围中,并且符合某种特点的所有生物。
诸正业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俯下身,迅速地在倒地不起的时明旭身上摸索了片刻,在翻到了对方身上的一本巴掌大的、代表着正规能力者身份的证件后,他叹了口气,扭过头看向了巷尾,“躲在那里看了那么久,别告诉我你只是想凑个热闹?”
冒险跟在诸正业身后,一路跟来的许子梁嗫嚅了片刻,他今晚的胆子似乎格外的大,在拨通了紧急通知底下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那头的能力者自己在酒吧门口撞见了通缉犯的事后,伴随着一股自几天前起便隐约缭绕于身的幽香,某种念头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恐惧与怯懦则是被深深地压入了心底。
光是举报对方的行踪可拿不到多少钱,但如果他能跟上去,偷偷拍下能力者之间的交手视频发到网上,那他肯定能一夜之间名扬整个联邦!如果他能借着这一波流量顺势成为网红的话,那些没有眼光的家伙肯定会立刻悔不当初吧?
甚至,如果他的运气更好一些,那两个能力者能恰好同归于尽的话,他说不定还可以趁机领了这笔赏金,直接少奋斗几十年!
只是现在,除了一开始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得懵了一瞬之外,他心中的火焰反倒是燃烧地更旺盛了一些。
虽然他没能捡到漏,但......如果眼前的人甚至可以比出自联邦学府的精英还要更强,甚至还能轻易役使这么诡异的怪物的话,那倘若他学会了这种本事,他岂不是可以比那些拼了命才考上五大学府的能力者还要更强?
在他看来,就算他拼命考入了五大学府,也不过是获得了成为能力者的一块敲门砖而已,即便考取了异能专业,最后能顺利成为能力者的概率也并不高,如果有什么万一,他这么些年的努力岂不是全部白费,到时候说不定还要被斐今瑶她们看了笑话?!
他这么努力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成为能力者,想要成为人上人,而眼前不正好有一条捷径吗?天赐不取反受其咎,只要结果是好的,谁又会在意过程?这个世界到底是强者为尊的,只要他足够强,难道还有谁会闲的去追究他的力量来源吗?大不了等他成为了能力者,再想办法把对方举.报了‘大义灭亲’不就好了?
“我、我也可以学会这种能力吗?”
诸正业略微怔了怔,以他的经验来看,对方此刻的状态很像是被寄生种影响了心智,但他却又的确没在对方身上发现任何寄生种残留的力量痕迹......难道是对方和他一样,也有着什么哪怕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实现的目标么?
......真是可笑,他本身就已经是罪无可恕之人,现在居然还在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念及至此,他将自己口袋中的一样物品夹在拇指与食指间,信手将它弹向了许子梁,“跑吧,那家伙要失去控制了。”
他说完便率先转过身,从巷子的另一端离开了现场,许子梁见状连忙将落在地上的纹章一般的物品拾起,扭头就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被留在原地的异种‘簌簌’地动了起来,它并没有要吞食地上的躯体的意思,在刚刚那一下贯穿了受害者咽喉的攻击中,它便已经将对方体内还未发育完全的寄生种吞吃掉了,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迹象的躯壳对它而言就和路边的石子一样毫无意义。
但就在它像来时一样,用怪异扭曲的肢体攀上了阴影中的墙沿时,身后的躯体却倏地动了一下。
原本只是安安静静地生长在墙缝一隅的花的根系不知何时蔓延到了他的脖颈后方,将根系缓缓地扎入了那处严重到几乎将他直接斩.首的伤口中。
那处伤痕附近的血.肉蠕动着、以肉眼可见地速度伸出了无数肉.芽,缓缓地纠缠在一起,将伤口填满。
异种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它并非是在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