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吧,不然映雪不可能连他都不说。
一时之间,杜子铭感到自己的头顶绿油油的。
……
房间里。
红玉看着崔映雪那宛若看心爱孩子一样的目光,有些茫然。她以为崔映雪会一直否认她的存在的,没想到她居然会承认了。
她的脚仿佛有意识一般,向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在那一瞬间,她有种冲动,朝她扑过去,就如同生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那是她的妈妈,也曾经疼过她的。
只是在距离她还有两米的时候,她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这让她不由顿下脚步。
红玉大概猜到了,崔映雪身上应该藏着能够伤害到她的东西吧,或许是符篆,也许是法器。
这就是她的母亲,想要用母爱当陷阱哄骗她,试图杀死她的亲生母亲。
“妈妈,你真的爱我吗?”
崔映雪的表情依然看不出任何的表演痕迹,她含着水雾的眼睛,哽咽的声音,惆怅悲伤的表情,都完美演绎一个与女儿重逢的好母亲形象。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不爱你?爱孩子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我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念着你,不知道你是否穿得暖,吃得饱,过得好不好。”
“可是你一通电话都没打给程华过。”红玉虽然故意幻化成她四岁时的模样,但她的心理年龄可不止四岁,没有那么好哄骗,所以对于她的慈母表演无动于衷。要不是为了直播,她才不会配合地演戏下去。
崔映雪声音带着哭腔,“程华她换了电话号码,我打她电话打不通,我这些年来私下也一直在找你的。”
“想来换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惨遭她的毒手了。早知道她接你走,是为了害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她带走你。我可怜的红玉。”
“每次看到你姐姐,我就忍不住想起你。”
红玉丝毫不给面子,“她电话空号是因为她半年前死了,电话号码被注销了。之前她就没换电话过,你在说谎。”
红玉其实也不确定程华有没有换过号码,不过是诈一诈崔映雪罢了,从她僵住的表情来看,她是诈对了。
“说什么想我,都是骗人的。”
“程华本身不是好人,又养了那么多小鬼在身边,你怎么可能猜不到她带走我的原因。”
她身上再次浮现出那些钉子,血液从伤口处往下渗,滴落在地板上。
“你不敢打电话,是因为不敢承认自己内心的阴暗面。你早猜到我会遭遇不测了。”
崔映雪哭着说道:“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被子铭发现真相。我后悔了,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做梦都想回到八年前,回到你还在我身边的时候。”
她露在外面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用期盼的表情望着她,“红玉,你原谅妈妈好不好?我们能不能再重新做一对母女,妈妈在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妈妈怀孕了,你可以重新投胎到妈妈的肚子里,让我们再续母女缘分。”
对于她说的话,红玉一个字都不信。但她还是想要做一次最后的尝试。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隔离盒子,取出阿拾的一条发绳,戴在手腕处。
“真的吗?你还想当我妈妈吗?”
被那双天真纯粹的眼睛注视着,崔映雪忽然生出心虚的情绪,她下意识地转移开目光,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得硬起心肠。
红玉就是个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只有彻底解决掉,她日后的平稳生活才不会出现隐患。
“是的,我想当你的母亲。”
“过来我这里。”
红玉一步步地走近她,坐在床被上,血液滴落在被子上,被浓郁的血腥味包围着,崔映雪又想吐了。她强忍住那股呕吐的恶心感,伸出左手环抱住她。
“妈妈的怀抱,好温暖。”
在她怀里的红玉看起来很乖巧,声音恍惚,似乎十分怀念的样子。
崔映雪闭上眼,将最后一丝不忍压了下去,放在被子下的手飞快地伸了出来,将那些符篆贴在红玉身上。
眼泪从眼角处流了下来。
崔映雪默默在心中说道:红玉,对不起,妈妈真的没办法了。
她慢慢地等待着红玉被符篆所伤,在符篆的伤害下灰飞烟灭。
三秒钟。
五秒钟。
十秒钟过去了,她怀里的红玉仍然存在着,冰凉的体温传递了过来。
崔映雪猛地睁开眼,表情扭曲了起来——怎么回事,这符篆没用吗?不是说陶通是筑基期的修士吗?他给的符篆,怎么会对红玉一点效果都没有?
“妈妈。”
红玉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靠的很近的缘故,那股冷意尤其明显,让她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