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遮掩下,黑暗滋生着恶念。
“叩叩叩……”村长的房门被轻轻叩响,声音被呼啸的风遮掩。
村长推开门,外面站了好几个壮年男子,他点点头,转过身从房间里拿了两条极粗的麻绳。
在黑夜的遮掩下,他们准备动手了。
而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使得计划顺利进行,寇梓书都被他们撵了回去。
每一次做这种事情,村长都需要带头,不然一些年轻人都跨不过自己良心和胆子的那一关,不过渐渐的随着次数增多,这个村子的年轻人们也逐渐冷血且熟练起来,如果时间没有重置的话,相信村长很快就能后继有人。
“走。”村长招呼了声,带着手持棍棒的人们走进隔壁的院子里,隔壁的院子本来是为他儿子建的,现在成了囚禁猎物的羊圈。
两个院子之间由一道门连接,平时的时候是锁着的,村长打开笨重的铁锁,推开平时尘封的门。
他们的动作悄然无声,看似非常隐蔽。
“砰!”
“砰砰!”
咣当!”
几道异样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
过了一会儿。
“村长”、“路人甲”、“路人乙”等人非常温柔的绑着傅瑜裳,即使如此,“路人甲”还是不停的道:“轻点轻点!这什么破麻绳啊,勒出红印了!再松一点!”
“没关系,装样子也得像一点。”傅瑜裳对折腾她手上绳子的“路人甲”道。
“没事,咱们偷偷垫一点布,不会有人发现的。”“路人甲”对傅瑜裳眨眨眼,然后摸出了一些布料的碎片塞在傅瑜裳手腕和麻绳之间。
凌晨四点,仪式就正式开始了。
家家户户的人沐浴净身、穿上祭祀时的传统服饰,为家中摆着的暚神像摆上贡品点燃香烛后,便三步一拜九步一叩的向村中心出发。
村中一些年纪大的老人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的腿脚都不怎么方便,行动慢一些,等所有人都聚到村中心的时候,差不多就已经到了早上八点的样子。
巫祝戴着面具走到村民们搭起的祭坛上,焚香祷祝,泼洒净水等等……
“那鬼面具看起来有点吓人。”负责看守祭品的“路人甲”悄悄对傅瑜裳吐槽。
“奇怪,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扮作“路人甲”的木昭轻轻嗅了嗅,那不是普通的血腥味,这个味道她闻起来有点难受。
紧接着一个人弓着腰低着头,捧着一碗红色的液体走了上去,然后跪在巫祝的身前双手奉上。
“……是人血!”血中混杂着怨念,温热还未完全消散,这是刚死之人的血。
乌猫猫……咳咳,是乌小姐说的对,这个仪式野蛮又血腥,能延续到现在也真是个奇迹。
“敬奉暚神,请宥其罪……”巫祝念念叨叨很长时间,随后将一碗血泼在了祭台正中央,然后将碗底剩余的血与香灰混合,再倒入被神“赐福”的净水搅拌搅拌,最后倒在放在祭台下方的水缸里。
然后由服侍巫祝的两个小弟子舀起缸里的水,盛在桌子上的小碟子里,给每一个村民分发下去。
也不知道这些村民知不知道那是死人的血,端着碟子的他们就像捧着什么琼浆玉露似的,满脸喜悦的一饮而尽。
木昭胃里翻涌,其他发现水有问题的外来者也是,这水是不可能喝的,所以他们各显神通的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将水倒了。
这一行为绝对不能让村子里的人发现,因为他们会将这一行为视作对暚神的不敬,轻则被压着灌下去一碗水,重则变成下一次祭祀时的原材料。
木昭走了个神之后,忽然发现所有村民齐刷刷跪了下来,她差点脱口而出“免礼平身”。
巫祝跪着向暚神像拜了拜,随后站起身,示意几个拿着叫不上名的乐器的村民。
悠悠乐声响起,巫祝开始为暚神献舞。
木昭本以为带着这个面具配的舞会是那种跳大神的感觉,都悄悄捂住嘴巴以免自己笑出声时,巫祝却推翻了她的猜想。
带上面具的巫祝站直了身体,仿佛都年轻了好几十岁,她的舞蹈带着符合几千年前那个时代的些许荒蛮野性,却也不失柔美,虽然木昭学的是画画,但也偶尔见过隔壁的舞蹈课,对此的评价是……还怪好看的?
“嗒。”
木昭急忙擦了擦眼睛,她怎么突然掉眼泪了?难道变成鬼之后她还得了什么迎风流泪症?
扮作路人丙的乌菡寻怔怔的看着巫祝的舞,随后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不及她半分,褚歆也不复制一个好看点的过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道道繁琐的仪式完成,这个时候的天色已经渐渐变暗了,今天一天村子里的村民都是没有办法吃饭的,包括祭品。
主祭李大壮在巫祝的帮助下完成了封台仪式,随后带着路人甲乙丙丁抬着捆着祭品的竹辇跟着巫祝走进深山。
巫祝的左手拿着一盏奇怪的灯,右手摇铃,灯的光劈开了黑暗,像是奇怪的指引,让巫祝走在这奇怪的小道上不会迷路。
木昭开始感觉到周围的空间变得非常奇怪,虚幻而不真实,明明她也脚踏实地了,却总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