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大口大口吃起来,因为吃的太急,甚至呛了两声。
“慢点吃,瓦罐里还有。”沈诚润感觉到沈清雅轻拍他的背,抬头就对上沈清雅那双充满担忧和心疼的眼眸。
沈诚润浅笑,“好。”
沈诚润并未推辞,不是他馋吃食,不知谦让,实在是他知道他现在必须尽快恢复,只有他自己身体恢复了帮助家里赚钱,才能改善家里的伙食。而恢复体力的最好办法就是多吃饭。
三人在屋里吃得香,没注意到门口鬼鬼祟祟的人影。
花婶子趴在沈家门边,就闻到从沈家并不严实的门帘缝中泄露出来的玉米味道。
她一下就闻出来这是玉米面的味道,当下变了脸色,怒了。
沈家出了一个病死鬼,都进医院了,日子没卖儿卖女的过不下去,竟然还吃上玉米面了。虽然玉米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比沈家之前的糠可就是好东西了。
花婶子双眼淬着毒,恨不能冲进去踹翻沈家姐弟的瓦罐子,吃什么吃,就凭他们沈家的败落就只配吃糠,低她一等。
花婶子的目光落在闻到香味在沈家门口绕来绕去大黄狗身上,忽然恶劣一笑。
花婶子小声对门口的大黄狗道:“去吃。”
这些狗平时都是花婶子在喂,听见她吩咐就以为那是它们可以吃的,立刻冲了进去。
花婶子看着这幕恶毒地笑的畅快。
“啊,该死的狗又进来了。”沈诚然三两下喝光碗里的粥就要去抱火塘上的瓦罐。
瓦罐刚用来做好玉米粥,很热,烫得沈诚然尖叫声缩回手。沈诚然一手将饭碗举过头顶,一手轮着屁股底下的小板凳狠狠砸向大黄狗,大黄狗被沈诚润狠砸一下,又狠踢一脚,嗷呜一声叫唤,夹着尾巴狼狈的跑出沈家屋子,冲着站在沈家门外正等着看沈家热闹的花婶子可怜兮兮的叫唤。
花婶子没看到好戏,恨大黄狗不争气,一脚踢在大黄狗身上,低声骂了句回自家了。
“打的好,打的好。”沈诚然见大黄狗被打跑,乐得直拍巴掌,“打死它才好,这些狗就知道欺负咱们家,天天别人家不去,院子里它们窝里不拉屎,就专门来咱家拉尿,我和姐姐天天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听,不管怎么收拾得及时,屋子里都充斥着一股屎尿味道。”
沈诚润问道:“这些狗是谁家养的?”
按理说大院里的人都穷得很,自己家里尚且吃不饱,怎么还会养这么多条狗。
沈诚然愤恨道:“是房东养的,后来房东搬家去了富人区,左邻右舍嫌弃他们家的狗晚上吵得人睡不着觉,又总在邻居家门口随地大小便,还追着人家小孩子汪汪咬,就和房东打了起来。房东这个新富打不过人家有根基的邻居,就把狗送到旧房这边。”
旧房里住的都是仰仗房东鼻息生活的穷人,这些穷人不敢得罪房东,敢怒不敢言。至于花婶子为了巴结房东,竟还大包大揽着帮忙喂狗。其实说是喂狗,根本没喂过,反正房东也没给过花婶子钱,花婶子就是负责每日清点下这些狗数,只要没丢没死就成,随便它们自己去哪里找吃的。其实这时候的狗都是这么养的,除非富人会用自家食物喂狗,穷人家都不喂的,随便它们自己找吃的。
沈诚润听后,心中有了注意,没再吭声,继续吃饭。
沈诚润一个人吃了两碗玉米粥,沈清雅和沈诚然姐弟只喝了一碗稀粥,吃过饭沈诚润就躺回床上睡觉养精神。
直到晚间睡觉,沈诚润才恍然想起,沈家就一张床,沈家三姐弟怎么睡?
就见沈清雅用一个巴掌宽的木板搁出一小块只有侧身才能躺下的小地方。她躺在那侧,而沈诚然和沈清雅就躺在这侧,幸好中间有一个沈诚然隔着,不然沈诚润怕是立刻就要起来做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