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成了皇后,生活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先前宫里没有女主人,一应事务都是淮安王妃操办的,如今皇后位居中宫,她自然不敢再越职专擅,未等叶蓁召见命妇,接受拜贺,就立刻主动进宫,要将宫中一应事务交割清楚。
叶蓁如今也不过十四岁,即便是这几年被谭馨请嬷嬷仔细地教导过了,可是一时之间要掌管全宫,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知道此事不易,更不想让淮安王妃觉得她这个新皇后重权,叶蓁便以她年少不更事为由再三婉辞了。
“……还请婶婶看我年轻的份上,多多指点我一些。”叶蓁满面诚恳地说道,丝毫没有皇后的尊贵与倨傲。
夫唱妇随,康平帝对待亲近信任的宗亲大臣都谦和有度,她这个皇后自然也不好架子摆得太足。
再说了,她本来也不是个耐烦尊卑规矩的人,在此情境下,就更加不愿意勉强自己了。
淮安王妃连忙恭谨地回道:“娘娘真是折煞臣妾了。您乃一国之母,尊贵无匹,在您面前,臣妾如何担得起‘指点’二字?”
帝后可以对他们表示亲近随和之意,而他们却不能因此就忘了尊卑,得意忘形。她和淮安王夫妇两人之所以能够在皇室的动荡中平安活到现在,还被康平帝信任和器重,靠的就是这份本分与忠诚。
叶蓁见淮安王妃如此,少不得又说了许多亲近的话。
不多时,康平帝从前朝归来,淮安王妃见礼问安之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帝后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她就不要在这里惹人嫌了。
宫人们奉过茶,也都见机地退了出去。
圣上甚爱皇后,恨不能时时处处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好,她们又怎敢留在这里碍眼。
康平帝见人都退了出去,来不及喝一口茶,就赶忙拉了叶蓁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眼中的欢喜和激动几乎要满溢出来。
叶蓁不由地红了脸,羞涩地低下头去。
康平帝见状心潮澎湃,禁不住一把将叶蓁揽在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交缠的影子落在地上,缠绵悱恻。
两人的气息都渐渐不稳起来。
康平帝艰难地从叶蓁脸上挪开,喘了几口粗气,明明眼底一片赤红情动,却不肯再进一步。
叶蓁也觉得浑身发软,心底却燥热不已,飞快地觑了一眼康平帝一眼,见他强忍支持,犹豫片刻,涨红着脸儿,咬唇低声道:“要不……”
“不行!你还小……”叶蓁话还没有说完,立刻就被康平帝就艰难但是坚决地摇头拒绝了。
叶蓁今年虚岁十四,尚未及笄,是以成亲之前,舒予就一再交代他不可放纵情yu,为了一时的欢愉而伤了根本,免得将来子嗣艰难,给了别人攻讦叶蓁、逼他纳妃的借口。
所以除了新婚之夜,他激动又克制地完成了两个人的“成人礼”,记入了“起居注”,之后即便是他再情动难耐,也都强忍着没有真正去动叶蓁。
叶蓁见康平帝如此坚持体贴,又是感动又是心疼的,少不得拿软语去宽慰他。却不知这于康平帝来说,兼职就是诱惑升级,难以抵挡。
为免情动失控,康平帝只好说起了后日叶蓁首次以皇后的身份,正式在坤宁宫接见命妇之事:“……你不用担心,一切事务我都已经安排妥当。到时候淮安王妃和舅母帮衬,定会顺顺利利的!”
叶蓁点头应下,笑道:“既是如此,那你也不用为了我而悬心,安心在前朝处理政务就是了。”
在被康平帝纠正了几次称呼之后,私下里,叶蓁只当康平帝是自己的夫婿,两人是寻常夫妻,也不再谨守帝后之分了。
小夫妻两个相视一笑,又絮絮叨叨地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等到宫人请问是否传膳时,两人已经从命妇拜贺说到了獾子寨前的那株老槐树。
……
两日后,命妇拜贺皇后之礼在淮安王妃和舒予的照应下,顺利结束。
送走众人之后,叶蓁特地将母亲幼妹,以及舒予留了下来。
母女、姐妹相见,少不得哭泣感慨一番。
舒予便知趣地找借口离开。
刚出殿门,便远远地瞧见刚从前朝赶来的康平帝。
见康平帝脚步匆匆地闷头往这边赶过来,舒予赶忙上前拦住他,低声道:“皇后娘娘这会儿正留叶夫人和二小姐说话呢……”
康平帝一怔,连忙停住脚步,转而和舒予去了偏殿说话。
周围都是自己人,康平帝也不避讳,未待坐稳,就连忙问舒予道:“今日一切都还顺利吧?蓁妹妹有没有受委屈?”
那副着急担忧的模样,弄得舒予是哭笑不得,心里不免有些酸意,暗自感叹:这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不过,帝后和睦恩爱,她更乐见其成。
哪个当母亲的,不希望儿子媳妇婚姻和美、日子顺遂呢?
“你放心,你蓁妹妹如今可是皇后娘娘了,贵为一国之母,谁敢让她受委屈?”舒予笑道,“不过是初次召见命妇,诸事繁杂,劳累一些罢了。”
康平帝长舒一口气,这才觉得自己适才过于急切了些,不禁挠头赧然,连忙感谢道:“这都多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