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喻青崖才到大殿门口, 还未入内便瞧见荆白玉大步而来。
喻青崖有些个惊讶,这寿宴还有一会儿工夫才开始,为太子荆白玉祝寿的官员们还未曾到齐,谁料到太子殿下本人却来得这般早。
喻青崖一开口, 顿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儿。虽然平日里, 太子殿下也是冷冷冰冰的,但眼下荆白玉的表情冷酷的叫人骨髓发凉。
荆白玉仿佛并未有听到喻青崖的声音,已经快速入了大殿, 直接坐于自己的席位之上,抬起手来,给自己倒满一耳杯的酒水, 仰头一口闷下。
“太子殿下……怎么了?”
喻青崖识趣儿的未有凑到跟前, 躲在角落里, 却止不住一颗好奇心。
“看来今天,太子殿下心情不好。”有人在喻青崖身边突然说道。
喻青崖回头去看, 便瞧见喻风酌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出现在他身后。
喻风酌昔日里乃是离国派往大荆的细作,但荆白玉念在他围剿离国上柱国之时有功劳在身, 便不与他追究太多。
如今喻风酌已然并非什么大荆的东厂总督, 而是离国派来大荆的使臣,司属离国大鸿胪寺。
喻青崖说:“我也看出来了,我是好奇太子殿下心情为何不好。”
十年过去, 如今的喻风酌已然四十岁, 但是乍一看与昔日未有一丝变化, 笑起来的时候反而叫人觉着更为温和了些。
“笑什么?”喻青崖小声说:“太子正不高兴呢,你还笑的出来,太子瞧见了定然将你五马分尸。”
喻风酌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道:“太子为何不高兴?你跟随太子殿下十年之久,难不成还不摸不清楚太子的秉性?这世上,怕是只有关于九千岁的事情,才能叫太子不欢心罢。”
“说的也是……”喻青崖煞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瞧,有人来了。”喻风酌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喻青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一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从大殿门口而入,不正是流安世子厉长生?
厉长生独自一人而入,手中还拿着残破成两段的兔子顽偶。
喻青崖止不住“啧啧”了两声,说:“唉,这流安世子上辈子是怎么投的胎?竟然与厉大人长得一模一样不说,名字还一样。”
“爹你说他不会是后改的名字罢?不然如何能这么巧呢?”
“太子殿下瞧见他那张脸,没有拧断他的脑袋,真是手下留情。”
喻青崖还不知,荆白玉瞧见厉长生那张脸,虽未有拧掉他的脑袋,但依然拧掉了兔子玩偶的闹到。
“厉长生!”
宛阳郡主已然在大殿里,一眼便瞧见了厉长生,欢欢喜喜的朝着他走过来。
“你方才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半天呢。”
厉长生难得露出一丝讪讪的笑容,说:“随便走走罢了。”
“呀!”
宛阳郡主声音陡然抛了个尖,她本就是个小姑娘,此时还牟足了劲儿的尖叫一声,可把周围左右的人都吓了一跳。
宛阳郡主根本不管旁人惊讶的目光,一把冲上去,抢过厉长生手中殒身不恤的兔子顽偶。
“唔——我的兔子顽偶!”
宛阳郡主眼睛圆瞪,一副要哭的模样,托着兔子顽偶圆鼓鼓的脑袋,一脸不敢置信的说:“脑袋……脑袋怎么掉了!我做了两天两夜呢!”
“其实……”厉长生其实也未有料到,这兔子顽偶的脑袋会掉下来。
宛阳郡主道:“你让我帮你做个兔子顽偶,难不成就是想要等做好了,然后拧掉它的脑袋罢!”
“误会……”厉长生道。
“什么误会?”宛阳郡主真是心碎又气愤,说:“这么可怜儿的兔子顽偶,你怎么忍心下手啊!你莫不是个变态罢?”
厉长生一阵头疼无奈,道:“郡主,变态这词儿不是这么用的。”
“呸!”宛阳郡主道:“就是这么用的,我跟你说我已经看穿你了!”
厉长生有点后悔教了宛阳郡主一些“新词”。
“我可怜的兔子顽偶。”宛阳郡主抱着兔子顽偶的“尸体”,道:“没关系没关系,等我回去就把你修不好,放心罢,小可怜儿呦。”
厉长生点点头,道:“有劳郡主将它修不好,过几天我再去郡主那面取回来。”
“取回来?”宛阳郡主眼睛又是瞪得老大,道:“你拧掉它脑袋一次还不够,还想继续拧拧拧啊?我真是看错你了厉长生!”
宛阳郡主声音不小,尤其她方才抛了个尖,不少人皆是往那面瞄去。
正在喝酒的荆白玉,听到宛阳郡主大喊一声“厉长生”,亦是不自主的抬起头来,往那边瞧了过去。
荆白玉真的很讨厌旁人冒充厉长生,真的很讨厌旁人与厉长生有丝毫的相似之处,不论是长相,笑容亦或者是秉性……
他们全不知自己这十年之久是如何度过而来,那些相似之处就像是冰锥,总是来刺痛他的眼目,总是他刺痛他的心脏,仿佛欲要将他活生生折磨致死才好。
然而不得不说,荆白玉又会下意识的被一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