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厉长生!”
“快住手!”
城门楼上的守城将军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他将旁边穿着皇袍的人随便的一推,那人哎呦了一声, 跌倒在地,根本未有旁人上前搀扶。
只是穿着皇袍罢了,仔细一瞧,果然并不是什么新皇荆白玉。将军未有料到,城门如此之高,厉长生隔着大老远, 竟是能一眼分辨出来。
将军喊着:“厉长生,快快住手!方才我不过是与你开个顽笑罢了!你切莫要真的动怒!”
“你切莫动怒,不过一个顽笑。你且等着, 这次本将军定然将小皇帝给你带来!咱们重新交换人质!”
将军生怕厉长生听不到,会对宛阳王痛下杀手,扶着城墙努力的喊着,声音已经嘶哑。然而城门楼下的厉长生,仿佛根本未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东风吹过萧索的城门,厉长生此时心中冰冷一片,空荡荡的……
“陛下他……”
喻青崖不由得低声叨念了一句。
就算平日里喻青崖再不着调, 此时也瞧出了守城将军的不同寻常。
按理来说, 这个时候, 不论如何也应当将新皇荆白玉带出来威胁他们才是, 但守城将军硬着头皮,竟是不肯将人带出。
喻青崖感觉周身冰冷刺骨,陛下难道已经……
厉长生满面木然, 并不理睬城楼上大喊大叫的将军,道:“将宛阳王带走,我们离开这里。”
“是。”喻风酌平静的说道。
城楼上的将军还在大喊着安抚厉长生,但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用处。
“厉长生!你等一等!”
“你且等一等!”
“莫要离开,我这就带小皇帝过来!”
声音越来越大,人影却越来越小。
楼下的一行人,已然消失不见,不知去向。
“可恶!”守城将军狠狠的砸着城墙,道:“叫他们走了。”
“将军,这……”旁边的士兵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可是要追出去?”
将军呵斥说道:“你是废物吗?你可有看到大王还在他们手中!若是我们追出去,恐怕大王性命不保!若是大王出了什么事情,一切就都完了,你可担待的起?”
士兵赶忙跪下道:“卑将该死,卑将未有想到那么多。”
将军眯着眼睛,闷着声音道:“这下可就麻烦了……他们好像已经发现端倪……”
士兵小声道:“他们是发现小皇帝已经……”
士兵的话没有说完,将军已经懊恼的转身大步离开城门楼,道:“快去,派人盯着厉长生他们一些,探一探他们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
厉长生带着一行人,快速的离开都城城门,退到安全的地方。
喻青崖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转个不停,不由得说道:“陛下到底怎么样了!真是急死人了。”
“嘘——”
喻风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厉太傅已然很是心烦,莫要叫他听到。”
喻青崖连忙捂住嘴巴,这才有点后悔不迭,点了点头。
自从回来之后,厉长生便入了营帐,未有再出来,不知一个人在里面做些个什么。
喻青崖从未见过这样的厉长生,不说话不温和,平静的确是平静的,却安静的过了头,就像暴风雨前的安详。
喻青崖是安静不住的,道:“我去派人探查一番,也不知道城门守的这般严密,能不能打探到什么。”
“小心一些。”喻风酌道。
“我知道,不会打草惊蛇的。”
“去罢。”喻风酌点了点头,还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做什么拍我脑袋,”喻青崖不满的说道:“我又不是阿猫阿狗的,别动我的头发。”
喻青崖不满的嘟嘟囔囔离开,剩下喻风酌站在原地,叹息了一声。
喻风酌独自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往厉长生的营帐而去。
他掀开帐帘子,果然看到厉长生坐在里面,目光当真是安详过了头。
“厉太傅。”喻风酌恭敬的道。
厉长生未有立刻反应,过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瞧他,道:“喻大人何事。”
喻风酌道:“喻某人不太放心厉太傅,所以前来看看。”
“呵——”厉长生笑了一声,道:“长生有什么可不让人放心的。”
喻风酌未有接他的话,只是说:“崖儿已经去打探都城内的动向,请厉太傅稍安勿躁,一切都要等援兵到来之后,再做打算。”
厉长生缓慢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必须等待援兵,除了等援兵……我还能做些什么?”
厉长生自诩运筹帷幄,不轮遇到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十拿九稳。然而现在……
他心底里头一次如此不安,还有深深的无力之感。
只希望小白能平平安安,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喻风酌道:“援兵的先锋部队,后日或可到达。到时候,我们可先行试探一番都城布防。”
厉长生再次缓慢点头,道:“好,劳烦喻大人安排一番。”
厉长生手中有虎符,可以调动地方兵力,虽然不少地方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