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皇上面前后,连头也没抬一下,‘嘭’的就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
皇帝皱眉:“恕罪?恕什么罪,难道令妃不好吗?”
“不不不。”胡太医立马摆手,“刀已经□了,很成功,伤口没有大出血,只要大家小心伺候着,熬过了今天,也就没什么事了,只是,只是……”
若是平常,皇帝可能还有点儿心情在这和胡太医玩些欲言又止的把戏,可现在……
他一挥衣袖,双手负于身后,破口就问:“你倒是给朕说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拔刀之后,令妃娘娘□,□……流血”胡太医的说话声越来越小。”
说完,胡太医又解释:“本来,微臣以为是令妃娘娘的小日到了,却发现流出的血中有细碎的块状物体,再经检查,发现那是,是,未成形的胎儿。”
皇帝回想了一下,他最后一次碰令妃,是出巡前,在皇后的寝宫,至今还未到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的身孕,孕妇察觉不出来,太医也很难看出来,甚至流产,也有糊涂的孕妇会以为,只是月事来的多了一点。
未满一个月的胎儿是那样的脆弱,如今,在皇帝和令妃还没察觉到他的存在的时候,他便已经消失了,这让皇帝如何不震惊,如何不心痛。
不知如今昏迷在床上的令妃,待醒来后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如皇帝一样震惊,心痛,又会不会对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皇帝抚着额头坐到了椅子上,他对太医挥了挥手:“去给格格好好看看。”
又吩咐:“一定要将格格治好,‘治不好就提头来见’这种话,朕也就不说了,朕不威胁你,你只需记得,一定要将人治好便够了。”
皇帝已经失去了一个还未成形的,没见过,没相处过的孩子,不能再失去一个已经长到这么大,在他身边陪了他这么久的孩子。
他虽没威胁胡太医,可胡太医知道,这不威胁,比威胁还严重,以前也就是说说,可这次,皇帝却是认真的。
胡太医到了内室,见金锁在那伺候着。
便问金锁:“格格怎么样了。”
金锁摇头:“不是很好,一开始还能听见奴婢说话,还能答两句,到后来,却只迷迷糊糊的只知道‘哼哼’。
大夫治病,不免‘望闻问切’。
胡太医指使金锁:“你将床上的布帘给撩开,我给格格看看。”
金锁心里害怕,担心被胡太医瞧出端倪,却也只能照着胡太医所说的做。
其实金锁压根不用担心,来之前,永琪那个会医术会易容的属下就给小燕子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再加上方才胡太医刚帮令妃拔过刀,心情尚未平复,情绪依旧紧绷,满鼻子萦绕着的都是血腥味,最后在被皇帝‘威胁’之后,永琪还将方才大夫诊断的结果告诉了胡太医,让胡太医先入为主,三重保障之下,保管胡太医什么异常也看不出来。
小燕子身上的伤口胡太医是看不到了,金锁已经用绷带帮小燕子包扎好了。
他便只能探其面色,闻其气味。
胡太医再三查看,都觉得小燕子不是很好,或者,很是不好。
他见小燕子眼白充血,舌头也过红,又见小燕子唇色发白如剥了壳的荔枝,几近透明,面无表情。
方才问金锁,也知小燕子神志不清,只得摇头叹息:“将格格的手拿给我,我给格格切切脉。”
金锁便将床上的帘子放下来,只拿出小燕子的手放在帘子外。
待感觉到太医的手放置在她的手腕上后,小燕子便僵着身子控制着自己的胳膊。
却原来,在之前,永琪的那个侍卫就给了她七个核桃。
除去含在嘴里的一个,其他六个分别放在了腋下,左边三个,右边三个。
据说,只要小燕子用力夹紧核桃,大夫就能完全摸不到她的脉搏。
尔康请来的那个‘庸医’为她医治的时候,小燕子就试了一下,果然是如此。
除此之外,那侍卫还教小燕子用内力配合‘胳膊夹着核桃的松紧’,以此改变自己的脉象,并给她演示人在受严重内伤时脉象的跳动变化。
小燕子虽然武功不精,内力却还是有一些的,玩这种小把戏是绰绰有余了。
外头又传来胡太医的叹息声,他摸着胡子,‘哎’了一声又一声,愁眉苦脸的十分心焦,而小燕子却在床上挤眉弄眼吐舌头。
金锁却已经被吓满头大汗,她感觉自己背后的衣服都湿了一大块,原本好好安放在胸口的心脏如今就好似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一样……
“胡太医,格格她有事吗?”说完察觉到自己说话不太妥当,便立马改口:“格格是不是就如那个大夫说的那样,要死了,没救了。”← ←好像还是不对。
金锁话落,胡太医就朝着她一眼瞪过来,吓得金锁倒吸一口气,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撞到了床柱子。
胡太医便又瞪他:“你给我小心点,惊扰了格格你有几条命能活!”
又吩咐她:“别再说什么死啊死的,要被皇上听到了,第一个死的就是你,然后就是我。”
金锁瞪着眼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问:“那到底,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