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什么问题咱就去办公室办手续。”陈瑞领着她回到革委会,正好赶上李长海有急事准备出去,听了下殷玉瑶选小院子的理由也没多问,匆匆忙忙签了字就走了。
陈瑞把小院的全套钥匙交给殷玉瑶,想了想又小声提醒了一句:“殷同志,如果你在县里找到了工作,身上的钱也够,不妨考虑来革委会把这房子买下来,这样你们姐俩就能落户了,你弟弟也能有口粮。你在这租上四五年可就赶上这套房子的价格了。”
“这房子还能买啊?”殷玉瑶有些意外惊喜,不过她没有冲动,先是认真的道了谢,至于买不买还得看日后的工作。
虽然她是不差这套房子的钱,但是她在这里的家底太透明了,从村里到县里都知道她有多少钱,花大钱的时候她必须得掂量掂量,免得露馅了,所以有机会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从革委会出来,殷玉瑶取消了今天去看望陈姨的计划,她迫不及待地飞奔到自己的小院。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有家了,一个独立的,只属于她和弟弟的家。
殷玉瑶迫不及待的想把这套屋子赶紧收拾出来。此时已经中午了,殷玉瑶关上院门先去食堂吃了顿午饭,然后拿了卫生工具出来将床铺柜子擦的一尘不染,地上的灰扫干净又拖了几遍地,看着锃亮才罢手。厕所用84消毒用自来水冲洗,厨房和餐厅倒是干净,除了浮灰没有一点油烟。
殷玉瑶把这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干净,她又迫不及待地进了博物馆挑挑拣拣,拿了几床厚实的褥子铺在床上当褥子,又拿了几套老花布的床单和枕巾,用博物馆里员工宿舍的洗衣机洗干净了,这才拿出来晾在院子里。新暖瓶拿四个,一个屋里放俩;新的毛巾,一人一条;洗手的香皂和香皂盒,两个卫生间各放一个。
把家里东西置办妥当了,殷玉瑶再次感谢陪伴自己而来的年代博物馆,要是没有这博物馆,她来这的头几天就得跟着原主一样饿死。
累了一天,殷玉瑶觉得肚子饿了,这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眼外面的天空。夕阳西下,这天色起码得五六点了。
殷玉瑶一边懊恼地搬出自行车狂奔,一边心里琢磨着还是得从博物馆里拿块手表出来用,这没个时间是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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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玉磊下午四点来钟像以往一样坐在院门处等姐姐,可是左等右等,等到日头逐渐向西,等到了殷大成挑着装着龙凤胎的篮子回来,等到了李翠茹一身臭味脚步蹒跚的进了家门,就是没等到殷玉瑶的身影。
李翠茹晌午的时候已经听殷大成说过小米的事了,正不知道怎么拿殷玉磊撒气呢。此时一见殷玉瑶走了不回来了,顿时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傻小子还当你姐姐多疼你呢,还给你吃馒头吃大米吃排骨的,原来那饭就是哄你的,哄的你开开心心的你姐姐就卷着钱跑了,你还傻乎乎的等着呢。”
殷玉磊挪了挪屁股,换了个位置坐,没理她。
李翠茹斜眼瞅他,继续挑拨离间:“你是儿子,你娘死了那钱应该是给你拿着,你姐一个女孩子哪有资格拿这钱。她就是看你小欺负你呢,眼瞅着她这么大了就该结婚了,回头带着钱嫁给人家了,你一分钱都捞不着。”
殷玉磊目不斜视,当李翠茹是放屁。
李翠茹捂着腰,强忍着身上的酸痛从井里打出一桶水倒在盆里,把自己好好洗了一遍,又回屋换了身衣裳,把弥漫着大粪味道的臭衣裳丢在盆里,拿眼斜着殷玉磊:“你姐走了,你没钱没粮就等着饿死吧。我们和你不过是同住一个院的邻居,可不管你饭的。不过我这人不像你们姐两个那么恶毒,你要是给我洗三天衣裳,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一碗野菜糊糊的。”
殷玉磊这几顿吃的饱,肚子压根就不饿,对野菜糊糊更是不感兴趣,他早都吃够那玩意了。也不知道李翠茹哪里来的自信,笃定殷玉瑶不回来了,一个劲儿的提醒殷玉磊早晚得饿死在西屋里。
殷玉磊被李翠茹念叨的心烦,他跑回屋去打开柜子拿出一块桃酥又啪嗒啪嗒跑出来坐在门槛上,一看往村口的方向看去一边有滋有味地啃桃酥。
李翠茹被殷玉磊这操作堵的心口一窒,她刚说给野菜糊糊人家就拿桃酥,这不是明晃晃打她脸嘛。顿时气的忍不住骂道:“熊崽子,和你那死姐一样气人。”
恨恨地用井水泡上衣裳,李翠茹冲着殷玉磊的背影翻了个白眼:“你就吃吧,我看你那桃酥能吃几天。到时候你跪着求老娘老娘都不会给你一口吃的,早晚饿死你这个小崽子。”
殷大成已经先进门煮上了野菜玉米糊糊,家里杂粮馒头吃完了,剩下的粮食得紧着吃,也舍不得再蒸杂粮馒头,就着煮糊糊的锅贴了几个饼子。
“吃饭!”殷大成把东西都端桌上去,也不等李翠茹先闷着头吃了起来。
李翠茹还当他是舍不得殷玉磊,一边坐下拿饼子一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呦,心疼你那不认你的儿子了?”
“你长嘴就是为了说废话的吗?”殷大成想起白天受的屈辱,想起村民们的指指点点,想起邻居们的嘲笑,想起本家婶娘的冷嘲热讽,想起自己遭遇的一个又一个的闭门羹……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这个女人,这个丧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