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太大就是这点不好,遇到个什么急事儿了,半天都看不见人。
云杉月站了起来:“那我自己动手。”
账房一个猛扑,拦在了她面前:“小姐,您等等夫人行吗?已经派人去回话了……”
云杉月冷笑:“她方婉不同意,我今天还拿不到钱了是吗?”
账房:“不是这个意思!”
云杉月:“那是几个意思?”
云杉月是故意在为难这个账房,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这个人就是方婉的人。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当然还是敌人。
方婉表里不一对待大小姐,别说现在的云杉月了,就是以前的顾杉月,对她的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账房先生的冷汗直流,心下慌乱不已。他面对着云杉月的时候不敢造次,虽然以前也跟人挖苦嘲笑过这位大小姐,但说到底她还是城主府的大小姐。
除非顾兆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上拿下去,将这个人从城主府赶出去。
否则云杉月这一辈子都会是照阳城城主府的大小姐。
她改了姓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也有很多人奚落讽刺,说她这一步实在是做错了。
很多人等着顾兆发脾气,但一直没有等到。
于是大家也就知道了,原来云杉月在城主的心里还是有着一定地位的。
账房先生察言观色,最擅长琢磨人的心思,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他现在只觉得怨怼,大小姐和夫人过招,为什么要为难他这么一个小人物?
然而他本就为了讨得方婉的承认和欢心,不知道多少次明夸暗讽大小姐了。
顾兆并不管家里的事情,方婉在这里十多年,就连顾府的老人都陆陆续续地被她从关键岗位上换了下去,美其名曰让他们养老。
转而将自己的人换上去,一边替顾兆打理家业,一边替自己捞钱。
人嘛,总是要为自己打算的。转移些产业到自己名下,方婉做得也没什么。
顾兆要的是家宅安宁,他不会关注这些小事。
云杉月:“哟,拦我路啊?”
云杉月今天就算是把账房这个屋子给拆了烧了,顾兆都不会在意。
最多只会觉得,这个大女儿还是那么的任性。
账房:“……小人不敢!但这账是夫人在管的,您需要支取银两,总归是要跟夫人说一声才行,您说是不是?”
一般而言,这话的回答是“是”。
但云杉月不是一般人,她笑了笑,道:“不是。”
账房:“……”果然还是那个任性妄为嚣张跋扈的顾杉月!
云杉月连绕路都懒得绕,利索一推,半分力都不到,直把这账房推得一个趔趄,扑在了一米开外的墙壁上。
云杉月挑眉。
噢哟,朋友,戏演得不错啊!
力道多大她还是知道的,最多就是错开两步,哪儿能达到这个效果!
“呵,这里的人还真是戏精。”云杉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账房不知道“戏精”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明白这个眼神里的鄙夷。
顿了顿,没办法,狗命要紧。
他继续装柔弱和受伤,反正这是大小姐推的,她力气大,所有人都听说过,不经意间伤了人,再正常不过了。
这样,夫人就没办法怪他了。
账房的算盘打得很精,给自己留足了哭诉哀求的借口和退路。
云杉月在翻账本,这些本来是要等着送去给方婉细看的,整理得很妥当,也方便她查阅。
“钱赚得不少嘛,日进斗金的,结果连两毛钱都不给我?”
她啧啧感叹,“方婉在外人面前装得对我多好多好,怎么我看账目支出里,顾竹筱和顾泓远胜于我啊?”
账房哎哟哎呦地装心口疼。
云杉月冷哼:“随手就是一千两银子的花销,我这才二百,她方婉当初还跟顾兆说,我又乱花钱了?”
方婉的白莲花枕边风很多,措辞基本上是这种:月儿今日又支了二百两,听说是打伤了人赔的医药,也不多,只不过小姑娘家家的,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
云杉月面无表情翻账本,对这个家的收入和支出有了新的概念。
方婉到的时候,云杉月已经挑出了几本账册,选好了今日之行的目标。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两个,我全要。”云杉月掀开眼皮扫了眼门口的方婉,直接堵了她要打招呼的口。
正打算喊“月儿”装母慈女不孝的方婉愣住了。
她往里走了两步,还是那副柔弱模样:“月儿是说什么?”
云杉月直接把账册甩给她:“门前大街的这几个铺面我要了,还有这几个庄子,连带着水田,管事儿的人今天都来找你了吧?那刚好,来我这儿认认人,别以后见我面不知道我是谁。”
客流量最好的铺子,出产最丰盛的庄子,土壤肥沃佃户众多的水田……
详细账目自然是另行造册的,但账房这里却有一个总的册子,里面记录着大概的情况。
还有账房先生根据之前的情况做的总结,要给方婉进行对比,以便她奖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