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公公, 还能是谁啊?”刘公公坐在屋里正中央的圈椅里,慢悠悠的说道,他眼神中难掩得意之色, 见香宜转身就要走,也不去伸手拦她,仍旧一动不动的端坐着。
香宜大惊之下就要拉门,可是任凭她使劲了力气,也拽不开门, 她想起自己刚刚进来时听见的那声“卡擦”声, 顿时明白这门已经被上了锁。
“咱家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刘公公眉头都飘起来了,尖利的嗓音里透出十二分的快活来,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瘪了瘪嘴,这都是什么陈年茶叶末, 就知道徐姑姑这老婆子没什么好玩意儿。
“咳。”他放下杯子, 一步一步往香宜身边走进,步子也是缓慢的, 透出一股子志得意满的劲儿,“小香儿,咱们又见面了,想不想公公?公公我啊,可想死你了!”他伸出带着斑纹的大手,直接朝香宜脸上摸去。
香宜嗅到他身上那股陈味儿,面色紧皱, 向后倒退一大步, 此时数重疑问都在她的心头盘旋:刘公公怎么在这儿?浣朱她还好吗?小卓子和浣朱……是谁骗了我?
想到最后一个问题, 香宜的心重重的下沉,嘴里像是吃了苦胆般苦涩难言,纵然已经无数次告诫过自己,在宫里生活要谨慎为先,事事小心。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被自己视为朋友的人会出卖自己!我还是太傻了……
但刘公公可不会留给她时间伤心自省,眼看着香宜左右躲闪,他却不似之前那么恼怒,带着一种猫捉老鼠的闲适感讥笑道:“小香儿,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去?还是乖乖的从了公公吧!”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扑过去!
别看刘公公头发花白,但他以前也是苦力活出身,从底层抬轿子的小太监做起,一步步到了今天,力气仍不减当年——这也是他敢单独跟香宜呆在一起的底气,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自己还制不住她了?
这屋子虽然相对算得上大,但也不过一个来回的距离,香宜纵使费劲奔跑躲闪,也没法完全避开,她只能伸出手使劲去挠,无章法的攻击之下,还真挠中了几下。
“啊!”刘公公看着自己被划破的左手,疼的嘴里“嘶嘶”冒气,自打当上首领太监养尊处优之后,他就再没有受过伤了,看着流血的左手,刘公公想起过去一些不好的回忆,他眯起眼睛,脸上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漫不经心之感,而是透出一股阴鸷之色!
“公公,你没事吧?”外边守着的小太监一听这声音,立马朝屋里喊去,香宜听出这是小卓子的声音,不敢置信的朝门廊看去,隔着木门只能看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但相处这么多日,她还是认得出,这就是小卓子!
“是你!小卓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香宜愣神的这一会,恰好被刘公公抓住空子,一把搂住了腰,香宜试着脱身,却发现那只大手像钢铁般禁锢住了自己,连动都动不得!
外面的小卓子听见这问话,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他默不作声的后退了两步。
刘公公狞笑着在香宜耳边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句吗?”他又仰起头招呼小卓子:“这里用不上你了,去外面守着吧,别放人进来!”
“……是,公公。”香宜只听见小卓子低低的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比屋外的冷风更冷,吹的她从骨缝里冒出丝丝缕缕的寒意,她张了张口,想拼命喊小卓子回来救自己,可是心里却很明白,这是真的,小卓子真的背叛了自己,不论是为了什么……
“小香儿,你就认了吧,你注定得做本公公的人!”刘公公一只手紧紧锢住香宜,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捏了捏,他陶醉的深吸一口,眼神痴迷的看着香宜的脸颊:“真是个美人儿啊。”
香宜进了永和宫里后,他的觊觎之心却并没有被熄灭,还买动了翠燕那个丫头在刘嬷嬷处散播谣言,就是为了把香宜赶出永和宫,方便他动手,可是没料到,翠燕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前后不过两个月就受杖刑死了,刘公公的手又伸不了那么长。
本来他也有几分泄气了,可是心中总是有几分痒痒,这还是第一回碰见这么出色的宫女,难得身份也不高,公公我居然弄不上手?时间一长就成了他的心病,一个月里总要回想几次。
可是没想到那回在荣妃的宫外又见了一次这丫头,香宜越发出众的容貌和绰约的身姿都牢牢的抓住了刘公公的眼,这一月几次就变成了一天几次,越是得不到就越是念着,加上直郡王最近也在朝中越发得意了,刘公公心气也大了些,□□熏心之下干脆设了这么个套,就等着香宜上钩。
果然,美人儿这不就到手了?刘公公兴奋的直喘粗气。
香宜感受着他浑浊的吐息,恶心难当,心中更是一阵阵的慌乱害怕,男人和女人的体力差简直不是一个量级的,尽管刘公公岁数不小,可自己就是挣脱不开,难道今天真的……
不!香宜努力甩开那些负面的念头,不让自己去思考小卓子对自己的背叛,她知道为今之计唯有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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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外,四贝勒掸了掸袖口,继续朝前走去,苏公公等人都默不作声的跟在后头。
他面色轻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