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远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装什么装……会轻功了不起啊……也不怕掉水里。”
听到这话,就连裴温也笑了。
裴温笑了一会儿,忽然正色道:“坏了,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我们应该把赌约告诉他才对啊。”
秦凌撇嘴:“放心吧,他早就知道了。”
能离那么远就听到什么“文武双全”的话,这人的耳力是得有多好?而且还会那种奇葩的传音入密的功夫,真是让人讨厌啊。
“如此说来,是我们三个一起比赛了?”
梁文远一瞪眼:“我……我也要去考科举吗?”
秦凌笑道:“不然呢,你想不战就弃权?”
梁文远崩溃。
本来只有一个裴温吧,他还能想想用别的方法获得美人的芳心,也不一定就会输给他,可是忽然却冒出来这个什么见鬼的云公子,一下子就把规则打乱了!
还要比文,还要比武,他哪样比得过啊?!
在这三个人里,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炮灰,简直没有比这个更悲伤的事情了。
“梁小公子若是不想比赛,自然也是可以的,没有人逼你啊,那就请从我这条船上下去吧。”
梁文远急了:“不,我,我比,我比!”
梁文远指天发誓一番,秦凌才笑道:“好,知道你要比了,不过这会儿我也没有心思游玩了,这就要回去了,梁小公子你还是请便吧。”
得,最后还是被人赶下了船。
上船的时候雄赳赳气昂昂的,下船的时候颇为灰溜溜,裴温见状,不由得摇头苦笑。
“怎么,裴公子要为比赛发愁了?”
裴温莞尔:“我发什么愁,反正也不会是我赢。”
“哎,这怎么还没战就认输了,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裴温苦笑道:“人也要有自知之明的。”
他望向远处的烟水缥缈之中,慢慢道:“那个人,他可是县试府试和院试三连案首,俗称中了小三元的,且上届秋闱乡试,也中了头一名的解元,就连我的老师也一直对他赞不绝口,我自问,不一定能考的过他。”
秦凌一愣:
“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这片地界之上,如此文武双全,且又跟秦姑娘你有如此多纠葛的人,还有几个?”
秦凌不说话了。
这个家伙,果真如裴温说的那么厉害么?平日打交道的时候只觉得他痞气十足,倒真没看出来他在这科举场上还能有如此建树。
而且,这回秦凌也算是真的给他出了个难题了,已经都考过了,且中了解元了,放到现代去,那就是已经考上985和211了,该考硕士或者博士了,再打回去让人家重新高考,这不是为难人么?
且科举规矩森严,虽然那厮答应了可以去考,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操作的吧。
想到这里,秦凌不由得心思复杂起来。
“嗨,他进不进得去考场还两说呢,这会儿咱们也别想太多了。”
裴温仍是那副淡淡的神色:“他进得去的。这个人,他说到的事,一定会做到。”
“是么?”秦凌也喃喃接口,“说到就一定会做到么?”
从认识到现在,这个家伙说过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是答应她的事情,他都一定能做到吗?
不知道为什么,秦凌忽然就觉得有点丧气了,也懒得再想那家伙的事情,便招呼了裴温进船舱。
陌晚端上来热茶,两个人喝了一会儿,才感觉身上重新暖和了起来。
裴温道:
“我今天会对梁文远说那番话,纯粹只是想送你个人情,谁知道却被那厮突然闯入,破坏了我的计划。”
秦凌笑道:“有了那厮加入,梁文远也还是输,不管怎么样,反正他是定要输点什么东西给我的了,不过,看起来你好像早就知道那是什么?”
“当然,不然我也就不会那么说了。”裴温笑笑,“梁文远自小在家中娇惯,几个兄长都出来自己立业了,只有他一个人仍然毫无建树,所以去年梁大老爷就要给他一间铺子,让他经营经营练练手。”
秦凌点点头:“却不知道是什么铺子?”
若是普通的铺子,也不值得裴温专门费尽心思来给梁文远下套了。
裴温收敛起了笑容,慢慢道:“不是一般的铺子,是……钱庄。”
秦凌登时倒吸了一口气。
钱庄啊,换算到现代社会,就相当于银行!
她自然知道梁家是永安府一带的第一富户,名下涉及多种产业,永安府的这些钱庄也被梁家把控着,但是她却没想到,梁大老爷给梁小公子的第一个练手的铺子,竟就是家钱庄。
这手笔也太大了吧。
看来梁家对这个梁小公子还真是娇惯的不得了,随随便便就给他这么重要的铺子,也不怕他给玩破产了。
要是秦凌能拿下这钱庄的一半股份……
想到这里,秦凌觉得自己的手心都热了起来。
且不说赚多少钱,但说能踏入钱庄这一行,那就跟过去寻常做的生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钱庄,可是所有商业行当的中心命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