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真打算就这样跟他们回秦家去吗?”陌晚坐在车上,轻轻撩开车帘子的一角朝外张望了一下,只见秦家十几号人围在马车周围策马徐行,仿佛担心秦凌会突然跳车逃走似的。
秦凌靠在车上,闭目眼神说道:“那不然呢?秦家这么‘隆重’地来请我回家,我怎么能一点面子不给人家呢?”
“可是,我看他们这根本就不应该算是‘请’,而是胁迫。姑娘你瞧瞧,这些人团团围住马车,就像看犯人一样守着我们呢。”陌晚撇撇嘴,她觉得这些人来接秦凌回去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他们不敢。”卜安听到陌晚说外面的人像看犯人一样对待她们,眼中精光暴闪。
秦凌慢慢睁开眼睛笑道:“这要看你怎么想了,我倒是没有一丝一毫被胁迫的感觉。”
“莫非姑娘原本就打算要进秦家不成?”陌晚不解。
“没错。”秦凌突然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从上次盛二小姐给我的证据来看,秦家现在已经基本算是一个空壳子了,他们巴巴地上赶着请我回去,为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钱。既是如此,他们有求于我我还怕什么?去了秦家自然会有人好吃好喝招待我们,你说这样的好事我干嘛不去。”
原来秦老爷子共有三子,老大秦之浩资质平庸却一心一意想继承秦家的衣钵,身为长子难免喜欢处处摆谱,时时以秦家长子自居,现在在户部主管钱粮,日子也算过的中规中矩。
老二秦之恩天性好赌好酒,整日里瞎混胡闹,在秦老爷子的安排下勉强也在户部混了一个小官职。
老三就是秦凌的爹,最为聪颖善学,却偏偏不争气跟了江湖女子私奔,气得秦老爷子把他逐出了家门。
本来有秦老爷子在朝堂上多年的根基,只要他们兄弟二人老老实实,按部就班的任职,户部的小小油水就已经足够秦家光鲜亮丽地的生活了。
可惜,秦家老二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尤其特别好赌,秦老爷子为此多次对他动了家法,甚至打断了他一根小拇指,也没能帮他彻底戒了赌。
秦老爷子生怕秦之恩再去赌,所以每月从账房给他支取的银钱都是少的可怜,而他自己的俸禄早就被他吃吃喝喝花的差不多了。所以后来,他终于忍不住动了公款,从他所管的户部礼金中不断地贪污拿去赌博。
尽管每次秦之恩贪污的数目都不大,他也总想着一旦赢钱了,就立刻把钱补回去,可是十赌九输,他不仅没有把贪污的钱还回去,反而把这个窟窿越搞越大,直到有一天他手里的账目怎么也做不平,仔细一算,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贪污了公款达一万两之多。
这一万两对秦之恩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是还不上了,不得已只好跑到秦家老大秦之浩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他一定要帮忙自己。
虽然平日里秦之浩也看不上他这个弟弟吊儿郎当,嗜赌成性的鬼样子,但是怎么说两人也是同父同母,打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更何况秦之恩求他的时候一口一个好大哥,他若是不答应,岂不是等于说他担不起秦家长子这个责任?
可是要让他一下子拿出这一万两去帮秦家老二平账,他手头也确实没有这么多钱。眼见秦之恩每天愁眉不展的样子,他一咬牙,私自从户部库银中调了一万两出来先替他二弟平了账。
可谁知道,就在他私自挪用公款后不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放了风声,上面突然通知要来查账,这下秦之浩可慌了神,要是万一这个挪用公款的事情被查出来,不仅会被秦老爷子打个半死,逐出家门,而且轻则丢乌纱,重则砍头啊,他实在担不起这个风险。
于是他又一狠心,铤而走险跑去朝高利贷借了一万两,先归还到库银当中,这才勉强躲过了一劫。
但是高利贷的钱好借可不好还,秦之浩借钱的时候要的格外急,所以利率比平时还要高一点,当他好不容易筹措到一万两准备还款的时候,这笔借款就已经利滚利,从一万两眨眼变成了三十万两。
看着这笔巨额欠款,秦之浩是彻底傻了眼,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东遮西掩了大半个月后,高利贷债主直接找上了秦家,这下他想藏也藏不住了。
秦老爷子知道此事后,当场气的暴跳如雷,狠狠鞭笞了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只不过打归打,揍归揍,钱还是要还的,而且这次欠的是高利贷,上不得台面,所以这钱还得偷偷摸摸的筹措去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卖地卖房,因此秦家一下子就陷入了巨大的财政危机。
听秦凌讲完这些,陌晚似懂非懂的问道:“难道他们接姑娘回去,就是指望从你这拿这三十万两不成?”
“三十万两倒也不会全部让我出,但是从我这里搜刮一二十万两的心思总是有的。他们明知我手里掌管着永安府的四大钱庄,所以在他们眼里我现在就是一个活财神。”秦凌说着,还用手在头上比了比,示意自己带了顶财神的帽子。
陌晚见状笑道:“还别说,咱们家姑娘那可是永安府首富,自然真算得上一尊活财神了。”
秦凌笑着摇摇头:“我这点小生意哪里赚得了多少钱,这所谓永安府的首富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