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凌刚刚用过早饭,苏清河的拜帖就递了进来。
“还真让姑娘说对了,这四大钱庄的老板一个个都来了。只不过这个苏老板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陌晚一边说着一边翘首朝外看着,她昨晚可是听秦凌一一介绍过了四大钱庄的掌柜,在剩下两个尚未谋面的掌柜里,她尤其对这个“病秧子”苏清河格外好奇。
听秦凌说苏清河虽身体孱弱,却从小就聪敏过人,而且生的一副好相貌,京城有不少名门淑女都想和他结识,亦有不少胆大的直接托了媒人前去说亲,可是都被苏清河以身有陈疾,不愿拖累他人的说辞给一一回绝了。
只见走廊那头出现了一个清瘦飘逸的身影,一身青衣随风飘飘,仿佛一朵青莲幽幽就飘到了厅堂门口。
“苏老板早上好,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苏清河刚刚跨入厅堂,秦凌就抢先问了声好。
苏清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拱手作揖道:“秦姑娘早上好,小生这厢有礼了。”
“陌晚,给苏老板看茶。”秦凌一边吩咐着,一边将上首位引给了苏清河。
苏清河也不啰嗦,直接落座,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么早来打扰秦姑娘,实属冒昧。只不过在下心中实有几个问题一直萦绕不去,所以才不得不来向姑娘你求教。”
“苏老板何必客气,你我虽然第一次见面,但苏老板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你五岁识字,八岁算账,十二岁就开始参与钱庄生意,算是做生意不可多得的奇才。只是不知还有什么问题,能让苏老板这么聪慧之人烦忧?”
听到秦凌这么夸赞自己,苏清河面上似有羞涩之意,他轻轻摇了摇头,自谦道:“秦姑娘谬赞了,小生不才,只不过都是依仗家人照顾,才勉强经营这钱庄生意,这生意奇才之名万万是谈不上的。”
“至于我刚才说的问题,其实也不算什么让人烦忧之事,只是我这个人天生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弄个明白透彻,若是心中有了疑问,不清不楚的放在那里,我实在是做不到。”
“哦,听苏老板的意思,您心里的疑问似乎和我有关啊。”
“秦姑娘果然冰雪聪明,我心里的这些疑问非秦姑娘不能解答。”
秦凌定定地望着苏清河,揣测着眼前这个男人真实的想法。
一会儿他定然会问到自己是否打算开钱庄的分号的事情。本来若是他试探于她,她完全可以像打发董宝路那样,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将其糊弄过去。
但是现在看苏清河的样子,似乎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秦凌想要打个太极把问题晃过去的想法,怕是不可能实现了。
只不过如果明明白白的的告诉他,自己的确有在京城开钱庄分号的意图,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这点秦凌还真有些猜不透。
“苏老板这样一说,倒是让小女子不免有些紧张了。”秦凌嘴角露起一抹迷人的笑意,似假非假地说道:“究竟是什么问题还非得我回答不成?我本就是愚钝之人,没有苏老板的天赐之才,若是这问题太难了,我答不上来,苏老板可不许笑我哦。”
苏清河尚未提出问题,秦凌就已经给自己留了后路。
这番话一说出来,苏清河心里就不由感叹,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我要问的问题其实对秦姑娘而言实在是非常简单,只要你说出你的真实心意就行。”
听到苏清河要让自己说出真实心意,秦凌噗嗤一声笑了:“苏老板难道没有听说过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吗?其实有时候我们女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心意是什么,只是凭着一时兴致做事罢了。”
苏清河闻言也跟着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很淡,淡的让人有种他不曾笑过的错觉。
“别的女人是不是真如秦姑娘所言凭自己兴致做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看秦姑娘却绝非意气用事之人,不然如何能一举拿下永安钱庄,成为永安府的首富呢?”
秦凌眨眨眼睛,俏皮的回答:“我若是说走了狗屎运,这钱庄就砸在了我头上,我想苏老板心里一定是不信的。”
苏清河笑着摇了摇头:“若真是如此,那我只能说秦姑娘是有大智慧大福运之人,以后在下可要多跟姑娘亲近亲近,也好沾染一些好运啊。”
说完这话,苏清河敛了笑意,正色问道:“我这第一个问题,是想问姑娘,此番来京城可有常住的打算?”
秦凌闻言一愣,她之所以和苏清河打了半天的哈哈,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一直在考虑一会儿应该如何应对苏清河的问题,因为他觉得苏清河一定会提出一些尖锐的,让她难以作答的问题。
可谁知他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是如此简单。其实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秦凌都斥巨资买下了京东最中心位置的旧王府了,自然是有了长住的打算,不然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些银子,她虽说是永安府首富,但购置这座府邸的花销对她而言也不算是一笔小数目了。
若是这个问题旁人问起来,秦凌肯定会打趣回答,自然是要打算长住,不然花这个冤枉钱买这宅子干嘛?但是现在苏清河严肃认真的提问,反倒让秦凌有些顾虑,她若是给了肯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