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陶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说得他自己好像真的是一个多么正直,多么守法的好官一样。
秦之浩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这户部谁还不知道周陶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如果不是自己现在时运不济,不想惹事,他一定会把周陶做的那些丑事全抖出来,看着周陶自己打脸。
可是秦之恩这边听到却忍不住了:“呸,就凭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真不怕把别人的大牙给笑掉了。”
周陶听见秦之恩出言呛声,依然不恼,似乎他就是想看到秦之恩生气跳脚的模样。
“别人看我会不会笑掉大牙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过了今天早上,你们秦家可能会成为京城的笑柄。”周陶摇晃着脑袋,看起来十分欠揍。
“你……”秦之恩握紧了拳头。
“不要和这样的小人计较。”秦之浩按住了秦之恩的肩头。
三人说话间,又有两位户部的官员到了。
周陶见有他人在场,也不再继续挑衅,只是笑笑扔下一句话:“孟老六马上就到,你们哥俩就自求多福吧。”
果然,不大一会儿,孟老六就叼着烟袋子,手里盘着一串蜜蜡手串,晃晃悠悠地来了。
秦之浩本来就一直盯着门口,等他到来。所以孟老六刚出现在门口,秦之浩就第一时间看到,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孟老板,你来了。”秦之浩凑上前压低声音向孟老六问好,他希望在别人注意到孟老六之前,最好能先把他引到别处去再商量一下。
可谁知孟老六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一个大混混虽然平日里在街市作威作福,口口声声宣扬自己在朝中有大靠山,但是实际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到户部衙门这样的官邸中,他可不想就这么低调。
“哎呦,秦大人啊,孟老六给您请个早安了。”孟老六简直就是扯着嗓子再喊,恨不得整个户部的人都知道他来了。
“孟老板客气了,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我们先借一步说话?”秦之浩挡住了孟老六,想带他到一旁角落里去单独聊聊。
可是刚才孟老六一嗓子已经喊的人尽皆知,周陶当然也听到了,所以他也赶紧跑了过来。
“哎呀呀,孟老板来的挺早啊。”周陶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上前拨开了秦之浩:“我说秦大人,你杵在门口干什么?快让开,不要挡着人家的道啊。”
“你!”秦之浩咬牙切齿,心中升起恨意,但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隐忍着压低声音问道:“周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周陶嬉皮笑脸的瞥了一眼秦之浩,拉长了音调说道:“秦大人不是明知故问吗?”
说着伸出手来去拉孟老六,想要绕过秦之浩。
秦之浩心中一着急,也顾不上什么斯文,孟老六今天是决不能进去的,万一他抖搂出来高利贷的事情,这就坐实了他和秦之恩挪用公款的罪行,到时候他们两兄弟全完蛋,搞不好还要拖累整个秦家。
他身子一晃,硬生生的插在孟老六和周陶的中间,两只眼睛含着恳求的意味:“孟老哥,这是咱们之间的私事,还是私下里谈更妥当,我今天可是带了十足的诚意。”
孟老六闻言,眼光微微一闪,他看着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如今向自己低头,心中别提多得意了:“不管你今天的诚意够不够分量,都晚了,大爷我今天是必定要讨个公道的。”
这等于说是要断了秦家两兄弟的仕途啊!
秦之浩一下子就慌乱了。
周陶也算个聪明人,这等机锋多少听出来了一些,他嘿嘿的笑着,凑近秦之浩说道:“我周陶等着看你们兄弟穿上囚衣的惨样。”
秦之浩身后的秦之恩因为早些时候父亲的嘱咐,一直不敢吭声,可是这一会儿亲耳听到孟老六不善罢甘休的话,哪里还站得住,急匆匆的冲过来,瞪起眼睛就喊道:“孟老六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秦家可不是你好攀扯的,你若真是惹急了我们,信不信让你满脸开花?”
秦之浩一听心想坏了,像孟老六这样的混混最恨以权压人。
果不其然孟老六冷哼一声,露出讥讽的笑容:“是吗?就凭你们这两个窝囊废,也想让我孟老六挨打,真是可笑,我今日却偏偏要攀扯你们秦家,看你们到底有什么能耐?”
孟老六说着,大手一推,硬是把秦之浩挤到了一边,秦之恩这会子眼冒火光刚要上前,却被自家兄长拽住了。
周陶跟在孟老六的身后,笑哈哈的夸赞道:“孟兄弟好志气,当真是傲骨铮铮。”
得了夸奖,孟老六一时间飘飘然。
秦之浩急的头上冒汗,顾不得跟自己的弟弟算账,心思急速的运转,这个孟老六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真的要鱼死网破吗?
他刚要开口劝孟老六再仔细想想看,周陶已经翻着白眼儿说话了:“我说秦之浩,你这推三阻四的干什么,莫不是做贼心虚?”
这一嗓子的音量可真是够大,原本几个人在门口你来我往的就非常引人注目了,如今再加上周陶这么一喊,登时户部里面的几个大人都看了过来。
尤其是其中一位满脸胡须的大人,他本来就看不惯这么吊儿郎当的庶民,如今见到秦之浩和周陶都围着